赵国。又番秘密计议,韩明便兼程北上邯郸。
赵孝成王与平原君立即召见韩明。韩明向赵王备细禀报他如何在四国特使之外单独探视白起经过,将白起奄奄息病情说得纤毫毕见,末便道:“武安君显见是即将过世之人。韩王以为,此乃天意也,望赵王当机立断。”平原君却是微微笑:“韩国献上党而致大战发端,秦国不嫉恨倒也罢,如何对特使如此青睐?竟能单独探视武安君?”韩明笑道:“平原君知其不知其二,韩国虽献上党于赵,却也将冯亭赋闲。再说,赵国合纵,秦国便要连横,示好于韩,分明便是要瓦解三晋老盟。岂有他哉!”平原君揶揄笑道:“河外秦风大,韩国尚记得三晋老盟?”韩明便正色相向道:“平原君之意,莫非赵国多嫌弱韩不成?”孝成王摆摆手笑道:“王叔笑谈,特使何须当真计较也。你只说,若赵国开战,韩国能否助臂之力?”韩明不假思索道:“赵国若战,韩国便假道魏国,接济赵军粮草!”平原君拍案笑道:“着!唯此堪称老盟也!”
武安君白起沉疴不起消息经证实,赵国君臣精神大振。傲视天下赵军长持守势,与其说基于国力判断,毋宁说惧怕白起这尊赫赫战神。白起领军以来,每战必下十城以上,斩首最少八万,与山东战国大战二十余场,全部是干净彻底获胜,其猛其刁其狠其算其谋其智其稳其冷,堪称炉火纯青,对手从来都是毫无喘息之机!近二十年以来,凡白起统帅出战,山东六国已经是无人敢于挂帅应敌。这次上党对峙,秦军由左庶长王龁统兵,赵军稍安。事实上白起也已年过五旬,好几年不带兵出战。饶是如此,只要这尊神在,赵军将士与赵国君臣便始终是忐忑不安。山东列国其所以皆做骑墙,大半也是因白起而将战胜可能倾向于秦。如今这尊令人毛骨悚然战神终于奄奄待毙,如何不令人骤然轻松。
邯郸国人竟是弹冠相庆。上天开眼,这凶神恶煞终是得报也!没有白起,赵国五十万大军便是无法撼动山岳,便是无可阻挡隆隆战车,终将要碾碎秦军!时间,邯郸国人求战之声大起,理由竟只有个:秦压赵军三年,该到赵军大反之时。
便在这举国请战声浪中,邯郸传出个消息:秦军不惧老廉颇,唯惧马服子赵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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