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安国君笑道,“不如先生健旺,便歇息两日起程。”回身正要吩咐军士造饭,却见山道上马飞来,片刻便到面前。骑士跳下马顾不得擦拭淋漓汗水,便对迎上来安国君阵急促低语。安国君听罢,回身便是声吩咐:“即刻拔营起程!嬴傒前骑开路,与先生同车。”阵忙碌,骑士小队便护着那辆大黑篷车轰隆隆出桥山。
二、天地不昭昭谋国有大道
次日落黑,嬴柱车马终于匆匆过泾水,再向南翻过北阪便是咸阳。
嬴柱刚刚松得口气,便闻篷车外马蹄声疾,嬴傒在车外低声急促道:“君父,北阪扎军营!是绕道还是停车请令?”嬴柱略思忖便掀开车帘道:“你上车
笑,“公子不喜好读书深思,只是醉心剑戈骑射,何以称文武俱佳?”
嬴傒顿时面色胀红,昂昂高声道:“刀兵天下,剑戈骑射有何不好?”
“竖子无礼!”嬴柱呵斥声,回身颇为难堪地拱手,“国事幽微,不得已出此考语,尚请先生见谅。若得补上此子学问见识,嬴柱门永不负先生之恩。”
士仓哈哈大笑道:“此儿不学无术,却不失本色,老夫姑且试也!”
嬴柱心中大石顿时落地,当即吩咐嬴傒揹老师下山。士仓却是摆手,说声老夫自在山下等候,便从草木间掠下山坡去。嬴柱板着脸看眼儿子道:“你既好武,追上先生便是本事。”嬴傒顿时精神抖擞,口中好字未落,人便飞身下山坡。山腰到河谷大约二里许,路程不长,却是荆棘丛生草木纠缠,要想快步下山谈何容易?嬴傒自恃精壮,便顺着来路趟开毛道,连跳带滚地来追那个落拓老士。说也奇怪,分明看见前方身影悠悠然如履平地,连跳带滚嬴傒却总是无法望其项背。眼看再过道山坎荆棘便是河谷草地,老士身影还是遥不可及,情急之下,嬴傒个大跳便和身滚过荆棘山坎,要在大下坡河谷草地追上老士。不想刚滚下山坎荆棘丛,便被名武士扶起,“公子莫慌,正在侯你。”
“慌个甚!”嬴傒脸汗污身泥土,又气又笑,“你说在这里侯?”
“正是!”武士赳赳挺身,遥遥向河对岸指,“那个老药农说,已经有两人去接安国君,公子莫慌。”
“你才慌!”嬴傒没好气吼得声,便大踏步趟水过河去。上得岸边,却见士仓大开两腿骑坐在方滚圆大石上,悠悠然兀自吟诵着嬴傒全然不懂古奥句子。嬴傒赤脚走过去冷冷笑,“先生腿脚好利落。”士仓头也没回便道:“老夫利落,何止腿脚?你小子却没得件利落。”嬴傒红脸道:“滚山爬坡算个甚?剑戈骑射才是真功夫!”士仓回身哈哈大笑,“滚山爬坡尚不利落,却有真功夫?小子当真可人也。”嬴傒忿忿然道:“是黑鹰剑士!先生知道?”士仓呵呵笑道:“纵是鲲鹏名号,你小子也是蠢猪头。”嬴傒大急,正要冲上来理论,却听身后哗哗水响,回头看,父亲正沉着脸站在河边,便连忙低下头走到旁边预备车马去。
嬴柱赤脚走过来拱手道:“先生之意,歇息日再走,还是即刻便行?”
“但凭安国君。”士仓晃荡着枯树枝般大脚,“老夫只样,毋得张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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