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吕不韦几骑快马进入山谷时,这片营帐已经扎三日。与押车总管荆云聚首,吕不韦便带着老总事与三名年轻执事立即清点货物。暮色降临时,三百六十四辆马车全部清点完毕,车货竟是无摧折损伤。吕不韦大是满意,当晚便在总事大帐设宴犒劳荆云骑队,全部车伕也在月光下草地上聚酒痛饮。吕不韦吩咐老总事发放工钱,每个车伕在约定工钱之外再加十枚最实惠“临淄刀”。山谷中顿时欢呼雀跃,车伕们举着酒碗可着劲儿喊“少东万岁!”吕不韦却是不敢酣畅,饮得几爵,留下荆云与老总事照应各方,便到自己帐篷里去歇息。
次日清晨,辆华贵青铜缁车辚辚驶出山谷,不疾不徐地进邯郸南门。
此时邯郸,与长平大战前却是另番气象。战后赵国虽然元气大伤,但于山东列国邦交却达到最好状态。鉴于赵国以几乎亡国惨痛代价,扛住强秦席卷山东风,bao,列国在合纵败秦之后纷纷对赵国示好,除紧缺物资援助,便是鼓励商旅进入赵国。对于战打光六十万大军,又连续三年遭受秦国猛攻而满目疮痍赵国,些许援助实在是杯水车薪。只是在山东商旅大举入赵之后,赵国才真正地起死回生渐渐地复苏过来。而今,邯郸城内外虽然还是到处可见大战废墟,但街市交易却是片生机,店铺连绵车马川流市声鼎沸,竟是分外热闹。
青铜缁车进南门长街便避开闹市,拐进条僻静街巷,曲曲折折地向王宫大街而来。赵国王宫也同所有宫城样,坐北面南,城楼之外便是条林荫笼罩宽阔幽静石板大街,显赫王族大臣府邸几乎都在这条街上。奇特是,这条大街东西两侧大树之后却都是断断续续红墙,竟没有座东西府门临街而开。原来这条大街只是条车马大道,所有府邸都在大道两侧十多条街巷中。青铜缁车
“先生留步,卓原这厢有礼。”老人在船舷遥遥拱,快步下船走到白衣人面前道,“虽是萍水相逢,先生义举却令老夫感佩!若无急务,敢请先生到舱中小酌片刻。”
白衣人拱手笑道:“商旅之道,逢危互救,前辈无须介怀。在下有急务欲去邯郸,不能与前辈共饮,尚请见谅。”
老人上下打量番笑道:“若老夫没有猜错,先生便是濮阳吕氏之少东?”
白衣人略思忖便是深深躬:“素闻前辈大名,吕不韦见过前辈。”
“果然不错也!”老卓原伸手扶住吕不韦,便是阵哈哈大笑,“老夫家居邯郸三世,敢请先生急务之后,来府盘桓几日如何?”
“谢过前辈相邀。”吕不韦拱手做礼,“急务之后,在下定然前来求教。”
绿衣少女笑吟吟递过来方竹板:“车道图。莫错地方。”
“谢过姑娘。”吕不韦收起竹板,向卓原爷孙拱手,“在下告辞。”便与黄衫老者翻身上马去。绿衣少女怔怔地望着吕不韦背影,小声嘟哝着:“哼,个不问,个不说,对老少糊涂。”老卓原不禁哈哈大笑:“大父不说,他亦不问,奥妙便在此间也。”“爷爷!”绿衣少女娇嗔句,却红着脸咯咯笑。
二、邯郸遇奇缜言慎行
支庞大车队在邯郸南门外谷地扎下营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