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手书,臣带诏书去太子府用印便是。”
诏书妥当,古老章台在晨曦中已经渐渐显出城堡轮廓。吕不韦大步出书房,便向城堡车马场走来,方进幽暗永巷甬道,个身影却蓦地闪出来低声道:“先生慢行!”吕不韦止步端详,不禁大是惊讶:“方为新君,王何如此行经?”嬴异人喘吁吁道:“印随带在身,快来用。”吕不韦不禁大皱眉头道:“王做如此小伎,臣不以为然。”嬴异人目光亮晶晶闪烁:“此女心机百出,哄得父王晕乎终生,左右得防她滋事!”吕不韦道:“执得公器便是王道。女子纵然难与,也当以正去邪,如此行经,王当慎之戒之。”说话间已经用印,嬴异人收起铜印点头道:“不敢辜负先生所期,只小心周旋罢。”吕不韦叹息声道:“服丧之期,王好自为之也。”拱手便匆匆去。
进入咸阳,吕不韦驷马快车径直驶向国尉府。
国尉司马梗是紧急止兵唯人选,这是吕不韦开始便瞅准。司马梗非但是秦惠王时名将司马错之后,而且是武安君白起时老国尉,论军旅资历,比蒙骜班老将还高着半辈。然则仅仅凭资历,战国之世也未必斡旋得开,在耕战尚功秦国更是如此。这个司马梗却是资历与声望兼具,在秦军中可谓举足轻重。声望之根,便是其人始终以“率军之才平平”为由,当年力主白起为将,自任国尉为秦军筹划后备粮草;白起死后,又力主昭襄王接受白起遗嘱以蒙骜为将,自己仍然甘当国尉。名将之后,知兵而不争将,这是谋国之大德。更难得者,司马梗数十年身居国尉不骄不躁,将秦军后备谋划运筹得滴水不漏,尤其是长平大战三年兢兢业业,保得秦国五十余万大军全无后顾之忧,到头来却总是将功劳推给当时两任丞相——魏冄与范雎。秦昭王感念有加,几次要封司马梗为上卿,与丞相上将军同爵,都被司马梗固执地辞谢,理由只句话:“老臣无大才,若不欲老臣做国尉,老臣惟告退归隐也!”非但如此,每遇朝堂计议军国大事,甚或大将们商讨战法,司马梗都是坦率建言,绝不以明哲保身之道沉默避事。如此个国尉,班老将人人敬重,只他持诏前去,断不致生出差错。
司马梗晨功方罢,正在厅堂翻捡文书,忽见素无来往吕不韦匆匆进来,虽颇感意外,却也郑重其事地请客人入座。吕不韦开门见山,入座拱手便将夜来突然变故和盘托出。司马梗听得脸色铁青,不待吕不韦说出来意便陡然拍案插断:“连番国丧,新君未安,用兵大忌也!老夫愿请诏书,立赴蓝田大营止兵!”骤然之间吕不韦热泪盈眶,深深躬便捧出诏书:“这是三印特诏,敢劳老国尉兼程驰驱。”司马梗慨然接诏,回身便是声高喝:“堂下备马!六骑轮换!”吕不韦连忙道:“战马颠簸,前辈还是乘车为好。”已经在快速披挂软甲司马梗连头也没回:“闲话休说!忙你大事去,老夫掂不得轻重!”吕不韦肃然拱手要告辞间,便闻厅外战马片长嘶,三名轻装骑士人各两马已在赳赳待命。司马梗提着马鞭大步出厅飞身跃上当头匹火焰般雄骏战马,喝声走,两腿夹便,bao风骤雨般去。
吕不韦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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