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串已经多日不说似乎已经遗忘惊诧疑问。有人忙着解说,甚叫霾,天象家阴阳家叫做“雨土”,老秦人说法是天上下土。有人便问,天上下土也得有个来由,秦川青山绿水温润多雨,何方来得如此漫天红尘整日作雨飘洒?有人便惊诧,老哥哥也,莫非秦国当真又要出事?不管谁说谁问,话题都是色霾事。
“快去看!南门悬赏!字千金——!”
市人相聚私语之时,突然个童仆从街中飞奔而过,清亮急促稚嫩喊声路洒落。无论是店中市人还是当街洒扫仆役,时纷纷惊讶。老者高声急问:“甚甚甚,字千金?说明白也!”有人遂高声大笑:“碎崽子没睡醒,你老伯也做梦?字千金,等立马丢扫把,读书认字去!”街中店中,顿时片哄然大笑。
“南门悬赏!字千金!快去看——!”童仆依旧边跑边喊。
随着稚嫩急促喊声路飞溅,市人渐渐把持不定。先是几个好事者拔腿奔南门而去,接着便是店堂食客们丢下碗筷去,接着,洒扫庭除者也拖着扫把抱着铜盆抹布纷纷向南门去。不消片刻,连正在赶赴官署吏员与游学士子们,也纷纷回车跟着去。
南门东侧车马场,大大地热闹起来。
城墙下立起道两丈余高木板墙,从城门延伸到车马场以东,足足两箭之地。木板墙上悬挂着幅幅白布,从两丈多高大板顶端直至离地三尺处,匹练垂空,壮观之至。最东边第幅白布上,钉着四个斗大铜字——吕氏春秋。铜字下立着方本色大木板,板上红字大书:吕氏春秋求天下斧正,改字者赏千金!幅幅大白布向西顺次排开,上面写满工整清晰拳头大字。茫茫白墙下,每隔三丈余摆有张特大书案,案上整齐排列着大砚、大笔、大羊皮纸。每张大案前站定两名衣饰华贵士子,不断高声地宣示着:“等乃文信侯门客,专督察正误之功!大著求错,如商君徙木立信。无论何人,但能改得字,立赏千金!”
如此旷世奇观,潮水般聚拢人群亢奋。
不消半个时辰,南门东城墙下人如山海。护城河两岸大树上,挂满顽皮少年。车马场停留车马,被纷纭人众全部挤出去。识字士子们纷纷站上石礅,站上土丘,高声念诵着白布墙上文章。人群中时不时片哄然惊叹,片哗然议论,直比秦国当年露天大市还热闹许多。大字不识个农夫工匠,此时则分外地轻松舒畅,遇见寻常难谋面老熟人,便哈哈大笑着嗓子撂过去:“老哥哥能事!快去改,个字够你走遍天下!”对面老熟人也笑呵呵句撂过来:“该你老兄弟改!个字,够你老鳏夫娶百个老妻!”呼喝连连,阵阵哄然大笑不断隆隆荡开在漫无边际人海。那些读过书识得字者,则无论学问高低根基深浅,都被邻里熟人撺掇得心下忐忑,各个红着脸盯着白布黑字大墙,费力地端详着揣摩着,希图弄出个两个自家解得清楚字,好来几句说头。老秦人事功,你做甚得像甚,平日读书被人敬作士子,交关处却给不上劲,就像整日练武却从不打仗样会被人看扁看矮;改得改不得,不必当真,但有个说头,至少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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