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睁开眼睛,看看已经举起火把马队,又看看也是刚刚从朦胧中醒来李斯,这才吩咐行止,扶着车轼便要下车。李斯捶着腿道:“君上小心,腿都木。”正在此时,赵高已经个纵身到车下,将嬴政背下车。饶是如此,嬴政脚落地便颓然软倒在地上,不禁边大笑边连指李斯。赵高说声明白,立即过去也将李斯背下王车。李斯虽没有倒地,却也是瘸拐地踉跄几步才活泛过来。
火把之下,护卫骑士们边大嚼着锅盔夹干肉,边喂马刷马收拾马具。嬴政与李斯则走到赵高看好水边稍事梳洗,而后边走动着活动手脚,边举着酒袋啜饮着马奶子酒,边说叨起事来。嬴政说,老将军再下岭南,只怕撑持不住。李斯说,老将军是该歇息颐养,可平定百越事大,既得缜密梳理,又得威权资望,时无人可代老将军。嬴政兀自喃喃道,得有个办法,得有个办法,老将军不能有任何闪失,不能有任何闪失。李斯说,君上莫担心,此事终得看老将军气象如何,还是见老将军再说。嬴政点点头,望着遍野火把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歇息之后,王车马队整肃起行。大约四更时分,王车马队开到郢寿北门外十里之遥。嬴政突然跺车底下令:“停车!城外就地扎营。”赵高心只想秦王进城好安卧歇息,闻令不禁愣怔。李斯道:“深夜入城,君上怕搅扰老将军。去传令。”赵高这才恍然,连忙跳下车高声传令去。不料,马队刚刚开始扎营,便有队骑士从郢寿方向飞来查问。李斯快步上前看,原来是都尉赵佗率兵夜巡,简短问答后连忙将赵佗领到王车前。嬴政很是高兴,立即便问大军驻扎并王翦饮食起居诸般状况。赵佗禀报说:“占据郢寿三日后,上将军幕府便移到城外大军营地,城内只留五千步军;老将军从来严守军旅法度,初更上榻五更操演,卯时准定进入幕府处置军务,从来未见异常。”嬴政皱着眉头道:“李信不是中军司马,五更操演此等事还要老将军亲临?”赵佗禀报说:“依照军法,寅时操演只练阵法分合,幕府要做只是号角起令,而后中军司马巡视各营,原本无须统帅过问。然上将军与蒙武老将军却从来都是日日早起,亲自下场与将士起奔跑操演,李信曾多次劝阻,上将军依然如故。”嬴政听罢好阵不说话。赵佗便拱手请求告辞,要立即赶回幕府禀报上将军出迎秦王。嬴政却摆手道:“将军莫走,起等候。”赵佗大是困惑,却也没敢再问。李斯笑道:“君上不忍此时惊醒老将军,要等到天亮,将军便等。”
“禀报君上:行营立好!敢请君上歇息。”赵高快步过来禀报。
“本王要候在这里,看着太阳出山。”
“君上……”
“小高子,教将士们打个盹,寅时末刻起行。”
“嗨!”赵高情知不能争辩,转身大步去。
“来,将军且坐,说说军旅,想哪说哪便是。”
赵高铺好张大草席,又捧来坛黄米酒。嬴政与李斯赵佗席地而坐,对着天边钩残月,听赵佗海阔天空地说起南下大军诸般战事。末,赵佗说上将军正在部署对百越之战,只怕秦军要变番模样。嬴政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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