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种稻,西周不放水”两周争斗;在水量丰沛大河大江,则是筑堤拦水以逼向他国为害,或淹没他国农田,或吞噬他国民居。两种川防之中,尤以后者为甚,尤以大河流域为最甚。
由于秦国关中水系相对自成体,又几乎独据渭水全程,故无川防战之事。然自函谷关外开始,与大河相关周、韩、魏、赵、燕、齐,都曾经壅防百川,各以自利,同时为害他国。后世《汉书·沟洫志》曾描述赵魏齐三国段大河堤防战。大河东岸,赵魏两国地势高,齐国地势低下。为防赵魏两国河段洪水淹没本国农田。齐国在距离河岸二十五里处修筑道大堤,从此只要河水大涨,东溢遇到齐国大堤,便西卷回来,反而淹没地势高赵魏农田。赵魏两国不满为甚,会商共同筑起道大堤,也是筑在距离河岸二十五里处,只不过方位不是正对面罢。如此,河水但涨,便在两边堤防间游荡,汛期过,便积起厚厚淤泥,渐渐隆起成为美田。三国民众纷纷进入堤防耕田,无洪水之时除争夺耕田,倒也平安无害。民众为牢固占据耕田,便盖起房子,聚成村落。忽然遇到大洪水时,则冲毁堤防齐淹没,死人无算。于是,三国便在原堤防处后退,再度建起更高堤防以自救,以致堤防渐渐逼近城郭,旦堤防再度被冲毁,大水冲进城里,民众便只能住在水中排水自救,淹死者不计其数。也就是说,处下者不愿让地给洪水以出路,处高者不愿下游筑堤而洪水倒卷,各以堤防为战,致百姓长期遭殃。
战国另堵截洪水恶例,是魏国丞相白圭。白圭乃战国初期名相,然由于商旅出身,大约利害之心甚重,于是在大河修筑堤防,将洪水逼向他国。孟子曾当面指斥白圭做法,义正词严云:“子过矣!禹之治水,水之道也,以四海为壑。今子以邻国为壑,水逆行,谓之洚水。洚水者,洪水也!”
凡此等等不合理川防之害,郑国已经于王贲大军开掘鸿沟以灭魏国时,提出长远应对方略,其上书痛切云:“秦天下之势已成,其时务必戒绝以水为战之法。战国各以川防阻隔水道,水利皆无,水害百生,有违天道,莫此为甚!洪水不能分之,河溢不能泄之,尽堵尽截,天下万民终将为鱼鳖哉!”当时,秦王嬴政慨然拍案决断:“秦国但天下,定然决通战国川防,使人为水害在华夏绝迹!”
此等工程大得人心,无论曾经敌对民众有过多少仇怨,民众群体宽厚都在此刻淋漓尽致地呈现出来。各郡县民力无不欣然认同官府,哪怕是得堤防暂时益处而尚在耕耘堤防内之淤田民户,也都拭着泪水抛离家园,搬到新居,拿起锹耒,开掘那熟悉堤防。王贲看得万般感慨,时对开掘河水淹灌大梁有种深深悔意。
再说马兴疏浚漕渠。
自春秋之世治水始兴,人工开凿之水道有两种,日漕,二日渠。漕者,可以行舟之水道也。当时主要用作输送粮秣,即后世所谓运河。渠者,行水之沟也,人工开凿也。战国之世,山东六国修筑漕渠甚多。除秦国水利工程外,最大者是沟通河、淮两大水鸿沟。鸿沟是行舟兼行水最大战国运河,各有支渠通入宋、陈、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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