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子,家国体。”
“不。有方士在,父皇不会有事,不会有事。”扶苏迷惘地叨叨着。
“公子,目下国事当先!”蒙恬骤然冷峻。
“大将军之意如何?”扶苏猛然醒悟过来。
“老臣之意,公子当亲赴琅邪,侍奉陛下寸步不离。”
子再看遍。世间可有如此家书?”
扶苏揉揉眼睛,仔细看过遍还是摇摇头:“看不出有甚。”
“公子且振作心神,听老臣言!”蒙恬面色冷峻,显然有些急。
“大将军且说。”毕竟扶苏素来敬重蒙恬,闻言离开座案站起来。
“公子且说,蒙毅可算公忠大臣?”
“断断不能!”扶苏又摇手又摇头,“离咸阳之时,父皇明白说过,不奉诏不得回咸阳。此乃父皇亲口严词,扶苏焉得做乱命臣子?再说,父皇身边,还有少弟胡亥,不能说无人侍奉。突兀赶赴琅邪,岂不徒惹父皇恼怒,臣工侧目……”
“公子迂阔也!”蒙恬第次对扶苏生气,啪啪拍着书案道,“当此之时,公子不以国家大计为重,思虑只在枝节,信人奋士之风何存哉!再说,陛下秉性虽则刚烈,法度虽则森严,然陛下毕竟也是人,焉能没有人伦之亲情乎!今陛下驰驱奔波,病于道中,公子若能以甘冒责罚大孝之心赶赴琅邪行营,陛下岂能当真计较当日言词?老臣与陛下少年相交,深知陛下外严内宽之秉性。否则,以陛
“大将军甚话!这还用得着说?”
“好!以蒙毅秉性,能突兀发来如此件密书,其意何在,公子当真不明?依老臣揣摩,至少有两种可能:则,陛下对朝局有新评判;二则,陛下对公子,对老臣,仍寄予厚望!否则,陛下不可能独派蒙毅返回关中,蒙毅也断然不会以密书向公子与老臣知会消息,更不会提醒公子与老臣时刻留意。老臣之见:陛下西归,径来九原亦未可知。果真陛下亲来九原,则立公子为储君明矣!”
“父皇来九原?大将军何有此断?”扶苏骤然显出丝惊喜。
“公子若是去岁此时,焉能看不出此书蹊跷也!”蒙恬啪啪抖着那张羊皮纸,“这次大巡狩前,公子业已亲见陛下发病之猛。这便是说,陛下这次大巡狩,原本是带病上路,随时可能发病,甚或有不测之危。蒙毅身为上卿兼领郎中令,乃陛下出巡理政最当紧之中枢大臣,何能中道返国?只有种可能,奉陛下秘密使命!还祷山川,不过对外名义而已。然则,既有如此名义,便意味着个明白事实:陛下定是中途发病,且病得不轻。否则,以陛下之强毅坚韧,断然不会派遣蒙毅返回咸阳预为铺排。蒙毅书说,国中大局妥当。这分明是说,蒙毅受命安置国事!蒙毅书说,李信率兵东来。这分明是说,蒙毅受命调遣李信回镇关中!陛下如此处置,分明是说,陛下忧虑关中根基不稳!陛下既有如此忧虑,分明是说,陛下觉察到某种可能随时袭来之危局!公子且想,这危局是甚?老臣反复想过,不会有他,只有处:陛下自感病体已经难支……否则,以陛下雄武明彻,几曾想过善后铺排?陛下有此举措,意味着朝局随时可能发生变故。公子,等不能再混沌时光!”
“父皇病体难支……”扶苏眼圈骤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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