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好!好好好,走!”
陈胜边说话边进破旧正屋,匆匆出来已经换上件稍见干净粗布衣,手提只破旧皮袋笑道:“昨夜俺烙几张大麦锅盔,来!人袋。”周文道:“青黄不接春,你老兄还有余粮,能人也!”陈胜呵呵笑道:“你也不闻闻,这是新麦!甚余粮?俺是正经自家割麦自家磨面,人吃饱全家不饿!”周文惊讶道:“你家地都卖,你割谁家麦去?盗割可不行,这县吏要吃连坐哩!”陈胜摇手道:“你老兄放心,
“鸟!谋俺谋到渔阳!谋俺去做屯丁!”
“是屯长!陈胜兄当真懵懂,渔阳戍边是能做得主事?”
“有事便说,没事快走。”陈胜依旧冷着黝黑瘦骨棱棱脸。
“只件事,听不听在你。”叫做周文县吏也冷冷道,“此次征发尽是闾左贵户子弟,又是两郡徭役合并,怕你这个屯长难做,想撮合你与吴广结成兄弟之谊。你陈胜若不在乎,周文抬脚便走。”
“你?你与那个吴广相熟?”陈胜惊讶。
、大泽乡惊雷撼动天下
二世元年五月,河淮大地出现亘古未闻天象征候。
灰蒙蒙云团时聚时散,红彤彤太阳时隐时现。似乎是九州四海云气都向大平原上空汇拢聚集,穹庐寥廓天际如万马奔腾,却没有团黑云能遮住苍黄太阳,天灰云在出没无定阳光底色下显出漫无边际苍白。分明是雷声阵发,却没有滴雨。分明是乱云疾飞,却没有丝风。天地间既明亮又幽暗,活生生个大蒸笼,将整个大平原捂在其中闷热得透不过气来。无垠麦田黄灿灿弥漫在苍翠山原河谷之间,有序村落镶嵌在整肃驰道林木边际,切皆如旧日壮美,唯独没有农忙时令所当有喧闹沸腾。田间没有农夫,道中没有商旅,村落间没有鸡鸣狗吠,闷热难当中浸出片清冷萧疏。
两匹快马从驰道飞下,打破大平原无尽清冷。在刻有“陈里”两个大字村口,个身着黑色官衣骑士飞身下马,将马缰随意撇便大步走进村落西面小巷。那匹青灰色鬃毛牝马向身后空鞍黄马嘶鸣几声,两马便悠闲自在地向村口小河草地去。骑士在小巷中走过座座门户紧闭庭院,打量着门户前姓氏刻字,径自来到小巷尽头。这道干砖堆砌院墙很是低矮,同样是干砖堆砌门墙上刻着个不起眼“陈”字。骑士目光亮,叩响木门。
“敲甚敲甚!门又没关,自家进来!”院内传来愤愤然声音。
“岂止相熟?你只说,要不要介绍?”
“要!”陈胜字吐出,立即拱手笑道,“周兄见谅,坐坐。”
“你老鳏夫个,没吃没喝坐个甚?要见立马走。”
“走也得带些吃喝,两三百里路哩!”
“不用。知道你会骑马,多借匹马来,只管走。”
“个大男子尚能在家,陈胜何其天佑也!”骑士推开木门。
“周文?”院内精瘦男子停住手中活计,“你如何能找到这里?”
“穷人都住闾右,门上都刻姓氏,有甚难?”
“你是县吏官身,俺与你没瓜葛。”陈胜冷冰冰盯着来人。
“陈胜兄,周文为你谋事,你倒与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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