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郡道快报传来,李斯顿时昏厥。
谁也没有料到,李由骤然战死,且死得那般惨烈,被那个江东屠夫项羽将头颅挂在外黄城头……消息传来如晴天霹雳,合府上下顿时片恸哭之声,几乎要窒息。好容易被救醒过来李斯,听得厅堂内外片悲声,却没有丝泪水。思忖良久,李斯正待挣扎起身,又见家老跌跌撞撞扑进厅堂哭喊:“大人!长公主刎颈!……”李斯喉头咕声,又颓然跌倒在榻,再度昏厥过去……夜凉如水三更,李斯终于又醒过来。隐隐哭声随风呜咽,偌大厅堂死般沉寂。守在榻前两个儿子与几名老仆太医,都是身麻衣道白帛,人人面如死灰声息皆无。见李斯睁开眼睛,次子李法、中子李拓蓦然显出丝惊喜,老太医也连忙过来察看。李斯艰难地摆摆手,拒绝太医诊视,也拒绝家老捧过汤药,没有句话,只以目光示意中子李拓扶起自己,艰难地走出门厅。
聪慧李拓素知父亲,顺着父亲脚步意向,将父亲步步扶到匆忙搭起灵堂。李斯走进麻衣片灵堂,隐隐哭泣立即爆发为痛楚无边悲声。李斯走到两方灵牌下祭案前,大破葬礼之仪,瑟瑟颤抖着深深三躬,向长子长媳表示最高敬意。之后,李斯走到灵堂口书案前,目光注视着登录祭奠宾客羊皮大纸,光洁细密羊皮上没有个名字,空旷得如同萧疏田野。李斯嘴角蓦然丝抽搐,盯住那管已经干涸大笔。李拓会意,示意身旁个姐姐扶住父亲,立即到书案铺开方白帛,又将大笔饱蘸浓墨,双手捧给父亲。李斯左臂依旧被女儿搀扶着,只右手颤巍巍接过铜管大笔,笔端颤巍巍落向白帛,个个苍老道劲大字艰难地生发出来——乱世孤忠,报国双烈,大哉子媳,千古犹生!最后字堪堪落笔,大汗淋漓泪如泉涌李斯终于酸软难耐,大笔当啷落地……
旬日之间,李斯再度醒来,已经是形容枯槁满头白发。
李拓禀报父亲说,皇城没有任何关于大哥战死褒扬封赏消息,大哥与长公主葬礼规格也没有诏书。章邯将军派来个密使,已经秘密运回大哥无头尸体。章邯将军说,那几个案验大哥通盗事密使,还在三川郡折腾,看情势赵高党还要纠缠下去。李斯思忖良久,嘶哑着长叹声:“勿望皇室也!既有尸身,以
害是:“……今朕即位二年之间,群盗并起,三公不能禁盗,却要罢先帝之阿房宫!如此三公,上无以报先帝,次无以为朕尽忠,何以在位哉!着即下狱,属郎中令勘审问罪!此诏!秦二世二年春。”
“阎乐,竖子钻阉宦裤裆,女婿做得不错也!”冯劫哈哈大笑。
“拿下两个老匹夫!”阎乐脸色铁青声怒喝。
“退下!”冯去疾霹雳怒喝声,顿显大将威势。
“箭弩伺候!”阎乐声嘶力竭。
“竖子可知,将相不辱也!”冯去疾锵然拔出长剑。
“老哥哥有骨头!将相不辱!”冯劫大呼长笑,拔出长剑与冯去疾并肩而立。
“走!去见始皇帝——!”
声大呼,两人同时刎颈,同时倒地,鲜血顿时激溅满院黄叶……
三、饱受蹂躏李斯终于走完晦暗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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