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只是抬手将他推开:“若是触动机关……”
话音未落,却听头顶传来咔咔响动,脚下阶梯隐隐振动,两侧冰壁,亦是缓慢合拢。
司华钧叹息道:“你身为剑修,何时却学言灵之术,如此旁门左道,有伤天合,不好。”
“这……不过巧合
言辞之间,颇有股睥睨苍生自信。
林方生却思及炎夜,又起几分怜惜之意。神识在天京阁中扫,却见那小狼沉睡不醒,不由皱眉道:“为何炎夜昏睡如此之久?”
二人已行至回廊尽头,却见成排冰晶阶梯,盘旋而上,想来是深入山腹,又向上延伸,四处安静,竟连呼吸与脚步声亦是清冷回荡,空旷不已。
阶梯两旁,冰晶棱角分明,利刃钢枪般纵横悬顶,被冰壁内镶嵌夜明珠照,便折射出万般光影,炫目迷离,置身此处久,竟有眩晕征兆。
好在这人妖皆是意志坚定之辈,倒不至于把这点小困扰放在眼里,仍是拾阶而上,司华钧亦为林方生耐心解惑:“寒狼子嗣素来艰难,只因母狼怀胎三十年方可生产,期间重重危险,难以道尽。那七绝印自结胎侵入,至今三十余载,与元神丹田结合甚深,故而剥离消解之时,叫他元神沉睡,方不至损伤过重。”复而又补充,“若非娘子着紧,可懒得伺候这小东西。”
林方生犹若置身扁舟之中,路颠簸,只得环住那妖修颈项,风声凛冽自耳畔刮过,眼前白茫茫雪景,玉树琼花,雪壁冰崖,亦是汇成幅深浅不定银白画卷,转瞬被抛到身后。
这等速度,便是御剑与之相比,亦不过快上几分罢。
待二人抵达巍峨冰川,仰头望晶莹山崖高千仞,被夕阳照,便幻化出瑰丽霞光万千,鹅黄橘红、绛紫碧绿,交错变换,美不胜收。
在冰川崖脚下立定,司华钧才将林方生放下,又道:“青圣洞府,就在此处。”
林方生却只见眼前片平滑如镜冰块,光可鉴人,又浑然体,并无缝隙,心知定是以法阵封闭,寻常人等,无法得其门而入。
言语之间,尽是邀功之意。
林方生见他如此,只得道:“有劳宫主费心。”
剑修嗓音清朗,在这片水晶剔透空间里回荡几下,愈见明澈沁心,落入妖修耳中,几同天籁。
司华钧突将林方生压在冰壁之上,手掌贴合腰侧摩挲,眼中欲念又起:“娘子若是喜欢,为夫便去捉拿整窝寒狼,供你玩耍。”
林方生被他压制,火热灵气,透衫而出,隔绝冰寒,却是舒服得紧,只是在厢房中便罢,如今冰天雪地,又身在上古洞府,危机四伏,哪来闲情逸致。
却难不倒红蛟妖修。
司华钧自纯黑披风中伸出手来,指端红光,便没入冰壁之中,便描绘出形如如意结团符纹,渐渐隐没寒冰内。
不多时,那冰壁隆隆作响,自四周落下冰晶碎屑,显出道两人高拱形入口,内里道走廊,幽蓝光影,清冷孤寂,蜿蜒至深处,头顶脚下,俱是冰雪世界,说不出晶莹华美,道不尽剔透精致。
林方生道:“这上古大妖,品位不俗。”
司华钧却是不以为然哂,复又牵住林方生右手,缓步进入那水晶雕琢般回廊:“就地取材罢,冰属妖怪,诸多受限,只能偏安隅,自古以来,成大器者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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