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宗少爷听闻此言,却是眉头挑,冷然道:“可是任何人?”
这宗少爷名为宗震,虽凝脉三层,修为低微,却已陪伴圣主十余年,很得圣宠。如今虽有新宠得势,只是圣主素来喜怒难测,寻常侍从,自是两边也不敢得罪。
那两名侍女自是不肯回答,喏喏低头。
宗震复又和缓颜色,道:“也不与你们为难,也不会进房,不过前来瞅瞅,究竟何等人物,竟敢在圣主房中赖月有余。”
林方生闻言,却是脸色白。
行走之间,胸膛两点隐隐坠痛,腰身亦是刺痛不已,周身伤痕,俱是阎邪……不,如今已是穆天降,留下痕迹。
他便忆起情潮狂乱中,穆天降俯身撕咬他后背皮肉时亦曾宣布,“本座要让这伤,永世不消。时时疼痛,叫你时时忆起是何人所赐。”
低哑嗓音火热霸道,却……难辨心意。
阎邪对他有情,从不掩饰。
穆天降却斩断七情,若是如此,为何却不肯杀他报仇,反倒囚禁起来,以这等方式折磨。
到此时,林方生方才得以看清四周情形。
这屋内甚是宽阔,俱以长条青石建造,厚重古拙,又以油灰填补石缝,复以法阵加持,虽简陋粗糙,却坚固无比。
房中器具,亦是实用为主,陶罐骨杯、兽皮石桌,此外唯有墙壁上悬挂个硕大吊睛白额虎头,权作装饰。
如此看来,竟有几分蛮荒景象。却不知这是囚室、客房,亦或屠龙仙人寝殿。
林方生观看完毕,方才放出神识,却在触及墙壁与大门时,被狠狠撞回。却原来设置法阵,将内外隔绝。
穆天降这番纠缠
思忖之时,已行至门前,那大门自是不出所料,被自门外锁上。
他不过推扯两下,大门吱呀声打开,门外便有名年轻男子,容色绝艳,紫发柔顺,眉飞入鬓,薄唇不点而朱,不施脂粉,却是艳若桃李,比女子还美上十分。
又着身红衣,更将他衬得唇红齿白,妖娆绝色。
正是他开门,见林方生立在门口,便用双狐媚眼打量于他,上上下下,百般挑剔,又扬起薄唇笑道:“哟,道圣主看上哪家美人儿,想不到竟是个小小人修。”
那男子亦是魔修,不过凝脉三层,却又似颇有身份,两旁守卫侍女皆低头行礼,又有两名侍女立在他身旁,焦急劝阻道:“宗少爷,圣主有令,任何人不许打扰……”
他只得扯住肩头外袍,站起身来,往窗口走去。那铁链虽是固定在墙角,长度却很是足够,容他在室内行动自由。只是行走之际,金铁交鸣脆响,与足边束缚重量,却时时刻刻提醒着j□j事实,委实叫人心生不快。
那石墙上空出块,权作窗口,又以石条镶嵌,人力难动。自空隙看向窗外,却见远处行人如蚁,衣着皆以兽皮赤脚为主,长相亦是怪异多、正常少,或青面獠牙、或尖耳鱼鳃、或全身长毛、或背生膜翼,千般奇形,万种怪状,竟比妖怪还诡异几分。
只是从这角度看去,这囚禁房屋却是修建在高处。
惊鸿瞥,林方生对魔界已有大致印象,生活困苦、化外之民,只是若当真如此……却断不至令上古大能,要将这族隔绝在晶壁之外。
这等问题,却非他如今所能明白。索性不再多想,又迈步往锁闭大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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