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工部有责任,臣有责任。”严世蕃不得不接言引咎。
嘉靖面色更好看,又点点头。
严嵩接着上面话题说道:“今年所有开支都要从这些上面着眼,接下来内阁要好好议。”
“张居正。”嘉靖突然点张居正名。
张居正立刻应答:“臣在。”
吕芳露出应有惶恐,低声答道:“是。奴才下去就查。”
嘉靖声转轻柔:“周云逸家里听说大堆孩子,还有老母在,要安抚,拨点银子,从大内拿。”
吕芳立刻应道:“是。奴才下去就办。”
“国难当,家也难当,国和家是个道理。”嘉靖感叹着,突然又把目光转向严世蕃,“严世蕃,刚才高拱说你昨天娶第九房夫人是怎回事?”
严世蕃有些失惊,跪下去:“臣回去后就将几房小妻送回娘家。”
完。”
所有人又都磕个头,接着站起来。只有严世蕃有些怅然若失,委屈地望向严嵩。
“不要这样看着你爹。”嘉靖目光转望向严世蕃,“要好好学着。”
“是。”严世蕃凛,连忙垂下双眼。
嘉靖笑道:“朕刚才念是唐朝李翱《问道诗》。朕最喜欢就是最后句‘云在青天水在瓶’。你们这些人有些是云,有些是水,所做事情不同而已。都是忠臣,没有*臣。”
嘉靖紧问:“你刚才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是阁老说这个意思吗?”
张居正肃颜答道:“是这个意思,但阁老说得更透彻些。”
嘉靖立刻显出赏识神态:“朕刚才在里面听你算账也算得很透彻嘛。你说只要海面商路畅通,大明商船能把货物运到波斯印度带
“好汉才娶九妻嘛!”嘉靖笑,“送回去人家怎办?还是留下,只要多把心思用在朝廷事上就行。起来吧。”
“是。”严世蕃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去年过去,今年怎办?该吵还得吵。阁老,你是首揆,内阁当家人,有什打算?”番乱石铺街以后,嘉靖把话引入正题。
“当家无非是节流开源两途。”严嵩说得十分诚恳,“比方说去年,哪笔开支都是正当,可非要用这多吗?张居正刚才说得对,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比方工部为宫里修殿宇,为什不在云贵取木材,非要通过海面那远从南洋运木材来?是因为云贵山里木材运不出来。记得嘉靖三十六年朝廷就议过,叫云贵修路,既便于官府管理山里土司,也便于山民把山货能运下来。这件事当时若是落实,去年宫里多花三百多万木料钱就能省下来。”
嘉靖由衷地点点头,接着又望向严世蕃。
严世蕃似乎鼓起勇气,望向嘉靖:“回皇上,高拱和张居正刚才言论和腊月二十九周云逸言论如出辙,叫臣等不得不怀疑。”
“如出辙也没有什不好。”嘉靖这句话又让所有人屏住呼吸。
嘉靖轻叹口气:“周云逸被打死事,朕现在想起来也有些惋惜。他也没有私念,只是他话有扰朝政。朕也就叫打他二十廷杖,没想到他就……吕芳。”
“奴才在。”吕芳连忙答道。
嘉靖声调转冷:“东厂人你也该管管。查下,腊月二十九打死周云逸是谁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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