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龙文:“明天卯时就要进宫,您老还是歇会儿吧。”
严嵩:“不睡,
“这可是你自己说!”严世蕃这句接着就顶上去。
胡宗宪:“想要怎样,小阁老就直言吧。”
严世蕃:“那好。辞呈已代你拟好。你自己照着抄吧。”
说完,严世蕃从怀里掏出那封辞呈往茶几上拍,径直走出去。
钟鸣鼎食之家,况是相府,连夜都有报更。这时报初更梆声从前院不远处传来。直躺在躺椅上严嵩倏地睁开眼:“是报更吗?”
严世蕃被他沉默激得更恼怒:“你是执意要将那份供状交给裕王作为改换门庭进见礼?!”
胡宗宪:“世蕃兄,你可以用这个心思度天下人,但不可以用这个心思度胡宗宪!还有,阁老已经八十岁。你可以不念天下苍生,但不应该不念自己白发老父!”
“你有什资格训!”严世蕃咆哮,接着倏地站起来,“大明朝两京十三省,是在肩上担着,天下苍生几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现在只问你句话,在浙江改稻为桑国策你还施行不施行?”
胡宗宪:“施不施行,在奏疏里已经说。”
严世蕃:“那就是说你已经铁心?”
!主子!奴才怎敢做这样事?!”
裕王:“怎样事?天家无私事。是皇上亲生儿子,事都是大明事。叫你去,你就去。”
冯保兀自跪在那里发愣。
裕王跺下脚:“听到没有?”
冯保:“奴才遵旨。”这才爬起来,满脸愕然地退出去。
鄢懋卿:“是,初更。老爹,胡宗宪不会来。”
严嵩老眼中终于浮出难得见伤感:“真正想不到……懋卿,你说过人心似什来着?”
鄢懋卿:“人心似水。”
严嵩摇摇头:“水是往下流,人心总是高还想高啊……”
罗龙文和鄢懋卿目光碰。
胡宗宪又沉默,坐在那里不再接言。
严世蕃气得在那里开始发颤,突然,他举起右手在自己右脸上掴掌:“该打!这掌是代父亲打。”
胡宗宪愣。
严世蕃接着举起左手在自己左脸上又掴掌:“这掌是自己赏自己!们父子俩怎都瞎眼,用你这个人到那重要地方做封疆大吏!”
胡宗宪慢慢站起来,走到门边:“这个封疆大吏也早就不想做。你们可以上奏皇上,立刻革。”
夜已经深,回到贤良祠,胡宗宪直没有睡,他在慢慢梳理着思绪,准备坐到寅时直接进宫,以个诚字去直面难测天心和朝对。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胡宗宪回头,有些吃惊,也有些似在意料之中,走进门来竟是严世蕃。
“听说,你手上有份毁堤淹田供状?”没等胡宗宪开口,严世蕃已在椅子上坐下来。
“小阁老,这里没有这样供状。”胡宗宪语气平静而执著。
严世蕃两眼瞪得像灯笼,死死地盯着他,好久才说道:“好!好!没有就好!有,也不过将们父子罢官革职坐牢!可不要忘,自古事二主者都没有好下场!把们赶下去,内阁那几把椅子,也轮不到你坐!”
胡宗宪静静地坐在那里,以沉默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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