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怔:“回皇上,当然也可以。”
嘉靖:“这就有文章。朕记忆里,你是个谨慎人嘛,这次不但先斩后奏,而且杀既有小阁老人,还有吕公公人,你就不怕他们给你小鞋穿?”
这话出,严嵩站起:“回皇上话,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明朝所有*员都是朝廷人。”
嘉靖:“朝廷也就是几座宫殿几座衙门罢,饭还是分锅吃。裕王。”
裕王连忙站起来:“儿臣在。”
他站起来时,裕王和严嵩已经进西苑禁门朝房。
胡宗宪跟着也走进西苑禁门朝房。
卯时正三人都被当值太监领到玉熙宫。
裕王是有座位,按亲王规制,又是皇储,坐在嘉靖下首东边;严嵩在七十五岁那年也已蒙特旨赏坐矮墩,坐在嘉靖下首西边;吕芳照例是站在嘉靖身边稍稍靠后位置。这样来,偌大殿中,跪在那里就是胡宗宪个人。
嘉靖依然是宽袍大袖便服,不同是,冬季穿那身薄薄丝绸,到这夏季反而换成厚厚印九龙暗花淞江棉布。照他自己说法是因为常年修道打坐练成正果,其实是常年服用道士们给他特制冬燥夏凉丹药在起作用。这点无人敢说破,反倒成许多人逢迎谀词,和他自己受用显耀。
就在这里,坐更待朝吧。”
揣着严世蕃叫自己抄那份辞呈,胡宗宪在寅时正就离贤良祠。卯时初,景阳钟响,他第个就来到西苑禁门朝房,在这里等着严嵩和裕王。
远远地,顶王轿和顶抬舆来!
胡宗宪茫然两眼这时露出更加复杂更加痛苦目光,皇上还没见,这时却要先见不能相见又不得不见严嵩,还有那个理不清关系裕王!
裕王轿停下,严嵩抬舆也停下。
嘉靖:“年初,你跟朕说你府里那个做詹事谭纶是个人才,想把他放到浙江去历练历练。现在历练得怎样?”
裕王自然紧张,想下,才答道:“回父皇,谭纶开始去是在胡宗宪总督署做参军,现在在戚继光营里帮着谋划军事。时日不久,谈不上什建树。”
嘉靖:“有建树也不定要在阵前斩将夺旗。敢为天下先还不是有建树?
“胡宗宪。”嘉靖开口。
“臣在。”胡宗宪尽力平静地答道。
嘉靖:“个四品知府,个四品河道监管,两个科甲正途知县,你举手就杀。好气魄。”
胡宗宪凛:“回皇上,依《大明律》,主修河道*员河堤失修酿成灾害等同丢城弃地。臣身为浙直总督挂兵部尚书衔,奉王命旗牌可就地正法。”
嘉靖:“可不可以先上奏朝廷然后依律正法?”
按礼制,必须先叩见亲王。胡宗宪就地跪下来,目光中看见裕王那金黄色王袍下摆和绣着行龙朝靴,便叩下头去:“臣胡宗宪叩见裕王殿下!”
裕王站住:“你辛苦。”是那种想尽力示出安慰又不能过于亲切语调。
严嵩也被随从搀着走过来,胡宗宪就地转下身子,向那两双脚方向也叩个头:“属下胡宗宪叩见阁老。”
严嵩漠漠地望眼他,语气十分平淡:“不用。觐见皇上吧。”
胡宗宪凛下,少顷才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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