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正气!”张居正激动地接言,“王妃正论让臣等惭愧。浙江大局虽然已经无法挽回,但对那些受灾百姓,臣等确实应该争分是分。民心不可失!”
裕王这时把世子递还给李妃,深望她眼,接着转问谭纶:“子理,你在浙江有些日子,你想想,怎样才能帮着胡宗宪,让那些受灾百姓少点苦难?”
谭纶想想:“能帮也就条,尽力让官府和那些丝绸大户不要借着灾情把百姓们土地都贱买去,但这就必须要有粮食让他们度过灾年。臣在来京时候曾和胡宗宪商议过,万朝廷调不出粮食,臣就陪他到应天找赵贞吉借粮。”
“这个法子可行。”裕王立刻肯定,“赵贞吉是应天巡抚,跟胡宗宪有深交,找他借些粮应该能借到。”
谭纶:“可就算能借些粮也不定能阻止那些人兼并土地。现在胡宗宪不再兼任浙江巡抚,民事归郑泌昌管,要是新任杭州知府和淳安建德知县仍是他们人,有粮也到不百姓手里。”
就直说吧。”
李妃却显得有些固执:“臣妾要王爷答这句话。”
裕王:“明知故问,谁不知道就这个儿子。”
李妃:“臣妾斗胆要说,王爷这话又对又不对。”
对李妃其人,张居正和谭纶包括这时没来徐阶高拱都心存着几分敬重,知道她虽然是个女流,却往往能往大处想,而且见识过人。这时见她这般行为,这几句问话,就知道她又有什惊人之语,不觉都抬起头,望向她。
裕王立刻转问张居正:“新任杭州知府是谁,定没有?”
张居正:“他们早定,是严世蕃门生,翰林院编修高翰文。”
裕王:“是不是上科探花那个以理学后进自居高翰文?”
张居正:“是这个人。用他,也可见严党那些人费心思。这个人写几篇理学文章,在朝野有些影响,也没有什贪财劣迹。这次提出‘以改兼赈,两难自解’口号就是他提出来。内阁议事时候,严世蕃和他那些同党把这个人都捧上天。”
裕王又怔住:“郑泌
李妃正颜望着他们:“刚才你们说话在里面都听到。大势所然,有些事本不是时就能办好。但有条永远不能忘,大明江山社稷,王爷是皇储,接下来王爷手里抱着世子是皇储。念在这条,你们也得往远处想,要给王爷和世子留个得民心天下。”
这话说,不只是张居正和谭纶,就连裕王也肃然起来。
李妃接着说道:“刚才说王爷说得对,指就是这个。冒昧说王爷说得不对,指也是这个。王爷是皇储,也就是将来皇上,大明朝所有百姓都是你子民,将来还是世子子民。哪有看着子民受难,君父却袖手旁观!胡宗宪尚且知道爱惜自己任地百姓,王爷,还有你们,难道连个胡宗宪也不如吗?”
张居正和谭纶这时都望向裕王,三个人相视目光中都同时显出男人那种特有惭愧又带些尴尬神色。
李妃不看他们,继续说道:“大明朝不是他们严家大明朝,更不是他们底下那些贪,,g豪强大明朝,他们可以鱼肉百姓,王爷,还有你们这些忠臣,你们不能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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