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泌昌：“什
实情？”
海瑞：“省里现在说淳安有刁民通倭，究竟是怎样通倭，都有哪些人通倭，这些都必须按实情查处。真有通倭情事，卑职会按《大明律例》严惩不贷。倘若并无通倭情事，中丞是不是也要卑职滥杀无辜？”
郑泌昌：“海瑞，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要怂恿刁民抵制国策！”
海瑞：“中丞，卑职问
是要不要滥杀无辜！”
郑泌昌也被他逼得拍
桌子：“谁叫你滥杀无辜？”
书吏手从头部抄着高翰文肩，两个书办
边个，手伸到腰背，手伸到大腿下，三个人把他慢慢抬起来。
所有目光都望着，那三个人抬着高翰文慢慢从屏风后进去。
郑泌昌这时露出斩伐决断：“什议案不议案都不说！海知县，淳安刁民通倭之事是否与你无关以后再说。本院现在命你带领臬司衙门官兵立刻去淳安，将倭贼就地正法，平息叛乱。然后按省里议案以改兼赈！”
王用汲忧急目光望向海瑞。
海瑞还是定定地站在那里。
“来人！”郑泌昌也有些失惊，立刻叫道。
阵杂沓脚步，跑进来是那些兵。
郑泌昌：“谁叫你们上来？下去，下去！”
那些兵又慌忙退下去。
郑泌昌对身旁书吏吩咐道：“叫人，把高府台抬到后堂去，赶快请郎中。”
。
高翰文这时已经脸白如纸。
何茂才望着高翰文：“高府台，淳安建德都归你管，你说怎办吧！”
高翰文提起最后股勇气，也站起来：“淳安是不是有百姓通倭，当立刻查处。但海知县是前天才来浙江，这事应该与他无关……”
“通倭人就是他昨天放走，还说与他无关！”何茂才又猛拍下案面。
海瑞双手揖：“有中丞这句话，卑职就好秉公办事。”说着，转对那队官：“你都听到。整队，跟
去淳安！”说完大步向堂外走去。
那队官反倒愣在那里，望向何茂
何茂才对那队官命令道：“带上兵，护着海知县立刻去淳安！”
“是！”那队官对着海瑞，“海知县，请。”
海瑞没有被他“请”动，仍然望着郑泌昌：“请问中丞，他们跟去淳安，是听他们，还是他们听？”
郑泌昌怔，接着说道：“按省里议案办，他们就听你。”
海瑞：“倘若按淳安实情办，他们听不听？”
那书吏连忙对堂外嚷道：“来两个人！”
那个托茶书办和另个书办连忙奔进来。
那书吏招呼两个书办起，绕到高翰文案后。
高翰文这时仍在昏厥中，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那书吏：“慢点，平着抬。”
高翰文这时心里什都明白，但又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无能为力，下子感到眼前黑，立刻闭上眼。偏在这时，觉着小腹部阵痉挛绞痛，便咬紧牙，守住喉头那口气，心里不断地只有个念头：“不要倒下，千万不要倒下……”
也就瞬间，高翰文直挺挺地像根立着柴向后倒下！
这倒是所有人都没想到，郑泌昌倏地站起，所有*员都倏地站起。
海瑞和王用汲目光也惊。
——高翰文坐那个地方，赫然只剩下张空案桌和把空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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