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对大船船工说道:“跟着,提到船头去。”
几桶活鱼摆在船头两边,管事轻声在沈石身后禀道:“老爷,放生锦鲤买来。”
沈石目光望向水桶,红色锦鲤在水桶中挤游着,条拍尾,数条齐拍,不堪挤迫。
沈石弯下腰,便去捞鱼。
“衣袖,老爷。”那管事叫道。
那管事在他身后怔:“现在?”
沈石:“坐蚱蜢舟,个时辰后赶上船队。”
“是。”那管事慌忙向船边走去,跳板却收起,他倒好手段,踊身跳,向岸上跳去。
“扑通”声,人还是落在浅水里。那管事下身透湿,不管不顾向码头阶梯奔去。
不在这般地方,不知道什叫月明如昼!
管事随从立刻簇拥着他跟去。
下阶梯,沈石改往日随遇而安习惯,竟然轻轻地提起长衫下摆。
那管事何等晓事?立刻在他身侧弯下腰帮着捧起他长衫后幅,以免拂在石阶上。
前面两盏灯笼在前边照着,后面两盏灯笼也跟过来,在沈石身前两侧照着。
随从们都有些失惊,老板今天头梳得亮亮,脸上还敷粉,俨然个世家公子!
慢慢向门边走去。
沈石还是那个姿势,面对着大床,手握着鼓槌,站在那里。
芸娘却停住,转过身来,慢慢提起裙裾,面对沈石跪下去,拜拜,然后站起,拉开门闩,走出去。
两滴泪珠从沈石眼角流下来。
映着“织造局”字样灯笼围着顶四人大轿飘过来。
沈石浑若未闻,捞出条红鲤,两袖已然濡湿,蹲到船边,双手尽量伸向水面,将那条鱼放。
月
山似碧螺,水如玉带。浩浩荡荡船帆吃满风,行在新安江江心,船在动,水在动,山也像在动。
不到个时辰,钱塘院四个姑娘蚱蜢舟就赶上沈石大船。同时与蚱蜢舟靠近沈石乘坐大船还有条乌篷船。
管事立刻走过去,朝乌篷船上船工叫道:“把缆绳抛上来!”
乌篷快船上个船工从船头立刻抛上来条缆绳,大船船尾船工接住缆绳,在船碇上绕,然后脚蹬着船碇将缆绳拉,那条快船便靠紧大船。
乌篷船上人将几桶装着活鱼桶递上来。
惊疑间,行前引后拥,把沈石领到码头正中那条大船边。
“老爷小心。”那管事招呼着。
沈石依然大步如故,登上那条宽宽跳板,登上那条大船。
跳板被收起,条条船都在解着缆绳。
沈石站在大船船头,望着江面突然说道:“你,立刻去钱塘院叫四个姑娘来。”
“来!”沈石作坊那个管事大声招呼着,“们沈老爷到,准备开船!”
站列在码头上和粮船边官兵都立刻动起来,按照各自队形,分别跑向每条粮船。
大轿停下,那管事连忙跑过去掀开轿帘,两盏灯笼照着沈石从轿帘里出来。
那管事突然惊下——向布衣布鞋老板今天却穿着身上等蝉翼绸衫,头上也系着根绣着金花缎带,站在那里,河风吹,有飘飘欲飞之态!
手里也多把洒金扇子,这时打开扇扇,又收,径直向码头阶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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