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时珍站起来,在大客舱里慢慢踱着:“灰心。也不是说你们,满朝大臣,还有那多以理学自居名臣,就没有个人敢站出来说话,没有个人去劝皇上远离那些方士邪术。以严嵩为首,几个大学士,个个争着给皇上写青词,逢君之恶!大明朝气数,看是差不多。”
胡宗宪眼低下去。
李时珍:“胡部堂,问你句话,你不要在意。”
胡宗宪慢慢又抬起目光,望向李时珍说道:“李先生请问。”
李时珍不看他:“你是个有
胡宗宪在冥神想着:“眼睛还是有光,没有昏眊症状。”
李时珍:“眼珠上红不红?”
胡宗宪想着:“好像眼白有些红。”
李时珍神情肃穆:“眼袋,眼珠下面眼袋呈不呈青色?”
胡宗宪又想想:“有些青。”
田有禄好不彷徨:“、也不准定能借到。”
海瑞:“借不到,你就赶快带着家人逃走吧。”
田有禄:“这、这是怎说?”边说着,边赶紧向外面走去。刚走到大堂口便吓得哆嗦——原来就在这时,外面发出大声哄闹,午时三刻已经到!
“完,完,午时三刻过。”那田有禄嘟哝着,哪敢再走大门,折向走廊,向侧门走去。
徐蒋二千户也明白,目光都慌忙望向堂中那个滴漏。
、堂尊,你这话不对。赈灾粮直是省里拨,凭什杀头?”
海瑞:“知县空缺,县丞主事,明知只有天粮却毫无准备,饿死灾民激起民变,不杀你,杀谁?”
田有禄:“说好,最迟明天买田粮就会运到……”
海瑞:“谁跟你担保明天买田粮就会运到?”
田有禄:“当、当然是省里。”
李时珍目光望向舱外:“都是水银中毒症状啊……”
“要不要紧?”胡宗宪关切之情立见。
李时珍:“要是每天还服丹,保养得再好,也就三年五载。”
胡宗宪怔在那里,慢慢地,眼中有些湿。
李时珍也长叹声:“在太医院就说过,劝皇上不要信那些方士之术,犹不可服方士丹药。正因为这个,在那里待不下。”
滴漏木牌上露出“午时三刻”!
海瑞:“午时三刻已经过。先把干人犯押到县衙大牢,然后立刻向上司衙门送禀报!”
这下,田有禄等人可真没得说。
粮食借到,胡宗宪稍稍松口气,加上路顺风而行,他气色显然要比在应天时好许多。
“你这次见皇上,他眼睛怎样?仔细想想。”李时珍坐在大船客舱矮几右侧船板坐垫上,紧紧地望着胡宗宪。
海瑞:“如果明天粮食没有运到呢?是杀你还是杀省里人?何况现在情形变。出冤狱,在案子审明前,不能强行买卖田地。总之,明天没有赈灾粮,激起民变,第个拿你问罪。”
田有禄:“堂尊,这大事,你不能压到头上。”
海瑞:“是知县,来之后所有事担。来之前造成事必须你顶!你现在就去,跟淳安大户借粮,也不要你借多,借足三天赈灾粮,就没你事。”
田有禄:“、怎借?”
海瑞:“以县衙门名义借,你去借,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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