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叫他们来。”李妃又打断裕王,“是情形还不明,再则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装作不知道好。”
这件事在裕王看来何等重大,可听来消息又如此没有下文,心里已然十分烦乱,思绪还没理清楚,想问话总被李妃有搭没搭地打断。现在自己刚在琢磨是不是把徐高张叫来商量,李妃竟然连他话还没说完便又驳。裕王那张脸便十分难看起来,兀自强忍着,望向冯保:“你说呢?”
冯保何等机敏,立刻跪下去:“回主子,这可不是奴才能说、当说。”
裕王冷笑下:“明白便好。回屋去,把这身湿皮换吧。”
冯保磕个头:“谢主子。”接着半站起来,躬着身子退出去。
冯保又在门口跳跳,将身上雨水尽量抖落,这才走进门去。
裕王望着冯保,李妃也望着冯保:“快说宫里事吧。”
冯保低声地回道:“禀王爷王妃,奴才都打听清楚。个早上,万岁爷把严家父子好顿臭骂,老严嵩都淌眼泪。”
李妃立刻望裕王眼,又望向冯保:“都怎骂?”
冯保:“回主子,吕公公现在还陪着皇上,详情奴才还没法问,只问问当时在殿外当值奴才,他们隔得远也听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为浙江打着织造局牌子买灾民田事。皇上好像说,干脆把位子让给严家父子坐算。”
哪儿有人应声,他便提高声调:“人呢?都死!”
两个宫女连忙从里屋走出来:“奴婢这就去找。”
这时,冯保鬼魅般下子趋过来,浑身湿淋淋地行个礼:“主子,奴才回来阵子。”
裕王盯着他:“回来还躲着?打量有多大功劳,身弄得湿淋淋给谁看?”
冯保先是怔,立刻赔着笑,边拧着衣襟上雨水:“回主子,奴才原本打着伞,口风给刮跑。”
望着冯保身影消失,裕王个人坐下来,出神地想着,边端起茶几上茶碗,揭开碗盖,喝却没,心里便焦躁,将茶碗往茶几上搁。
屋子里只剩下李妃,连忙从案桌上用象牙编个镂空茶篮里提出把汝窑茶壶,给裕王续上水。
李妃:“王爷,不是臣妾说您,这个时候急不得。严嵩和严世蕃把持内阁都二十年,两京十三省他们人不在少数。皇上要动他们也没有那容易。咱们只是观望着,等到真有旨意再把徐
这可是骇人听闻消息,裕王震,李妃眼中也闪出光来。
裕王正准备开口接着问下去,李妃又把话头抢过去:“还听到什?”
裕王眉头已然皱起来,李妃浑然不觉,依然盯着冯保。
冯保:“那就得等到傍晚奴才再进趟宫,见到吕公公才知道。”
“要现在把徐阶高拱和张居正叫来……”裕王沉吟道。
裕王不再问他,又折回椅子边坐下来。
李妃在门口出现:“快进来吧。”
冯保见李妃又屈下身子行个礼:“王妃,世子睡?”
李妃也低声地说道:“半上午没见你,又闹好阵子。刚睡着。”说到这里,她望向两个宫女。
也许都成习惯,但凡冯保是这个样子回来,宫女只要看见眼色便会立刻回避。这时两个宫女低头,很快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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