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这样安静,以致这间屋子里只有赵贞吉洗脸时发出轻微水响声。
因为有心,赵贞
赵贞吉好像根本不知道晚上发生事情,十分随意地说道:“幸会。二位请坐。”
海瑞和王用汲只好在靠窗椅子上坐下。
随从又端着脸盆水进来,放在洗脸架上。
赵贞吉对那随从吩咐道:“两位大人应该也没有吃早饭,通知厨房做三个人饭,们就在这里边吃边谈。”
“是。”那书办退出去。
赵贞吉:“去大堂,请海知县王知县到这里来。”
那书办:“是。”立刻退出去。
签押房只剩下那个捧官服随从还站在那里。
赵贞吉:“不换官服。把这盆水端出去倒掉,换盆水来。”
“是。”那随从连忙将官服在大案上放好,去端水走出去。
凛,低声答道:“是。”
那个姓王书办这时才明白自己开缺原因,站起来,赌气便往外面走去。
“站住。”赵贞吉低喝声。
姓王那书办站住。
赵贞吉对后进来那个书办又吩咐道:“再通告下去,今后凡有不敬上官者,杖十,罚掉当月禄米。”说到这里转对身旁随从:“把这个姓王带出去杖十,当月禄米也不必发给他。”
赵贞吉径自走到洗脸架前,拿起盆里脸帕,又慢慢洗起脸来。
在官场,礼节就是内容。赵贞吉不着官服不坐大堂,并且当着两个下属毫不掩饰自己起居小节。这在当时只有极心腹上下级才会如此随意。王用汲虽曾在南直隶当过赵贞吉下级,可直也没有私交往来。何况海瑞是头次见这个上司?赵贞吉久在官场而且还是当时声名赫赫泰州学派大儒,不会不知道这个分寸。现在这番举动,显是刻意安排。
王用汲当然感觉到,不禁悄悄望向海瑞。
海瑞应该也感觉到,此时却无任何表露,直直地坐在那里。
王用汲只好又望向从容悠闲慢慢洗脸赵贞吉。
赵贞吉走回到书案前,揭开灯笼罩,重新点燃蜡烛,罩上,又坐下来,翻开案卷。
这时外面天已经大亮,书办把穿着官服海瑞和王用汲领来。
在官场,这算是次隆重晤见,无论是该省下属知县见巡抚,还是钦案陪审官见主审官,海瑞和王用汲这时都应该在大堂先拜圣旨,再对赵贞吉自报官名,大礼参拜。可二人却被领到这里,进门后见到赵贞吉又穿着便服,束发坐在大案前看卷。按《大明会典》,官服不能参拜便服,二人便只好站在屋子中间。
“看夜案卷,也来不及换官服,大家就不要拘礼。”赵贞吉慢慢合上案卷,慢慢站起来,望向海瑞:“足下就是海知县?”
海瑞:“回中丞,是。”
那随从应得十分响亮:“是!”接着走到那个姓王书办身边:“跟走吧。”
那个姓王书办这才害怕,兀自赖在那里,那随从拉住他手:“走!”
“再告诉他。”赵贞吉又喊住他们,“衙门里事要敢在外面说个字,立刻拿办!”
那随从大声答道:“是!”把拽着那个姓王书办走出去。
后来那个书办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低头站在那里等着赵贞吉吩咐第二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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