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到底要干什!严嵩和徐阶他们到底要干什!”吕芳从来没有这般怒过。
“要咱们五个人头嘛。”首席秉笔太监陈洪接言,“杨金水已下令抓,尚衣监巾帽局还有宫里好些人都在查办,他们还要把事情往宫里扯,往皇上身上扯,大不把宫里这十来万人都砍头嘛。”
“前边在打仗,国库里又空着,真不明白他们这个时候为什还要这样子斗。”另个秉笔太监也十分气愤地说道,“严阁老小阁老他们就算做得不像话,这个时候也还
四大秉笔太监跟着他走进去。
当值太监那头火撒向两个内院当值太监,低声喝道:“还不滚出去!”自己先走出去。
两个当值太监慌忙跟出院门。
浙江八百里急递送来审案供词早已张张按顺序用镇纸玉石压着,摆在值房内大案上。
灯笼光照着,吕芳眼从上到下从左至右飞快地看过去。
片吹灯声,盏盏灯笼都被吹灭。
天色将亮未亮,片朦朦胧胧,吕芳站在那里又说句:“有你们讨饭日子!”撂下这句径直向院内走去。
所有太监都被钉在院子外边,只有当值太监头连忙跟过去:“老祖宗慢点,且不敢绊着。”
吕芳不理他,提起袍子角依然快步向前走去。
进得内院,四大秉笔太监都已站在值房门口候着,此处屋里屋外依然亮着通明灯火。
那里,慢慢抬起头,望向门外院落上空。
今夜无月,只有院落上空满天星斗。
天空只剩下启明星在孤独地亮着时候,东边天际已经微微露出线白色。司礼监当值太监头领着好些当值太监手提着灯笼两排站着,老祖宗说话就要来。
阵急促脚步声,两盏灯笼领着那顶轿,从院门进来。
“老祖宗晨安!”所有太监躬下身子。
四大秉笔太监是早已看过,这时都屏着呼吸等吕芳看完。
吕芳目光慢慢抬起,望向门外越来越亮曙色,只手慢慢伸过去摸案头边那只茶碗。
黄锦及时端起茶碗双手递过去,吕芳抓过碟子上茶碗,竟突然狠狠地向大案前砖地上砸去!
碎片迸溅,茶水四溅!
四个人都吓跳。
跟着进来那个当值太监头慌忙向院内两个当值太监喝道:“把灯笼都灭!”
四大秉笔太监愣,两个内院当值太监也是愣。
吕芳停住脚步,今日两只眼端瘆人,望向那当值太监:“谁叫灭灯?”
轮到当值太监那头愣,慌慌眼半抬着望向吕芳。
吕芳:“黑地里待着去!”这才向值房门走进去。
轿子停,不等外面人掀轿帘,吕芳自己撩开帘子已经钻出轿门。
“压轿!压轿!”司礼监当值太监头慌忙叫道。
后面两个抬轿太监连忙将轿杆举起,前边轿杆着地,吕芳仍然站在轿杆内,抬头向天空望去,那颗启明星渐渐不亮,东边天际那线白色渐渐宽,端像条鱼肚。
“还点着灯干什!”向慈蔼老祖宗今天却莫名地生气,“是不是打量着宫里有花不完钱!”
开始都是怔,当值太监头立刻明白,向众人低声喝道:“熄灯!把灯笼都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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