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他们望见码头顶上两盏灯笼,灯笼中间站着身穿便服赵贞吉和谭纶。
海瑞和王用汲脚步同时停住,对望眼。
码头顶上,赵贞吉从身边亲兵手里拿过灯笼:“将那盏灯笼给谭大人,你们还有下面那些兵士都到四处去警戒。”
另个亲兵立刻将灯笼递给谭纶,接着向码头两旁兵士喝令道:“撤到四周,远处警戒!”
码头两旁执着火把拄着长枪兵士立刻听令转身跑离码头,在码头四周分散站。
海瑞早已习惯王用汲这般笑谈人生作派,特认真地问他:“你说新旨意下来,会不会让们立刻查抄郑泌昌何茂才藏在另些*员家里赃财?”
王用汲:“那才是注大财,可都是严家和京里大员在浙江份子。要是有这样旨意,胡部堂这仗也打赢,朝堂清流这仗也就打赢。”
海瑞神情沉郁下来:“那严党就不会让胡部堂打赢这仗。也就两天见分晓事,全看皇上圣明。发船吧。”
王用汲大声喊道:“发船!”
二人前后走上跳板,走到码头上。
杆面大旗上绣着“总盐运使司”,船尾那根桅杆面大旗上绣着“都察院”,正中桅杆面大旗上只绣着个偌大“鄢”字!
大船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船队!
场轰轰烈烈倒严政潮,就像这条秋季京杭大运河平静水流,只在水面泛起层微澜,鄢懋卿这支巡盐船队载着不倒严党,载着天下苍生苦难和无数人失望又从京师顺流南下。
这边杭州运河码头上,条船队也在等着起碇。
都是双桅船,前根桅杆上挂着“浙江布政使司”大灯笼,后根桅杆上挂着“军粮”大灯笼!
赵贞吉和谭纶各打着盏灯笼,踏着石阶向海瑞和王用汲走下来。
四个人在码头石阶中部碰面停住,海瑞和王用汲揖下去。
今日赵贞吉神态与往日显然不同,目光中透着重重深忧,嘴角边却挂着无奈笑容:“不必多礼,有要紧事跟二位商谈。靠水边去说吧。”边说边还伸出另只手让让,接着打着那只灯笼率先向
“发船!”
“发船!”
各条船上都传来号令声。
今晚恰好是顺风,每条船帆篷都拉起。接着是收跳板,撑竹篙,粮船离岸,帆篷便饱吃着风,向下游驶去。
码头上只剩下小队二十余名执着火把兵士,站在两边。海瑞和王用汲踏着石阶向上走去。
每条船上都站着护送军粮兵士。
在紧靠码头那条船上,海瑞把袍子角掖在腰带上,袍袖也挽得高高,正和船工道,将遮盖粮袋帆布上根粗麻绳穿过舱边铁环紧紧勒,打好最后个结。
王用汲从船那头走过来:“也就这多粮,发船吧。”
海瑞拍拍手掌:“锥心。十年倭患,毕其功在此役,眼下却只抄出这点赃财,十船粮也就够前方将士吃不到十天。”
王用汲总能把苦地当做乐天,笑下:“那就让前方慢慢打,们慢慢查。前方多打天,你钦差就多当天,前方多打年,你在杭州就多待年。边查赃款,边游西湖,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当到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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