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祖列宗江山社稷还要不要!大明朝天下苍生还管不管!徐阁老,你总得给们说句话。”高拱依然声嘶力竭,尽管每个字嚷出来都是那样艰难。
“说不要问!”裕王竟然
徐阶慢慢站起来:“不是被淹。”
高拱:“那在哪里?”
徐阶两眼慢慢望向地面:“被皇上烧!”
“烧。”阵不知多长时间沉寂,高拱望着窗外说出这两个字,声音很小,像是嗓子已经哑,接着他茫然地望向徐阶,“里边写都是什?”嗓音确实是哑,是那种口腔和喉头都已经没有津液后发出声音。
张居正也定定地望向徐阶。
徐阶从袍袖里掏出那份奏疏,双手递给裕王。
“徐师傅请坐,先用茶。”裕王双手接过便走向书案抽出里面供词,“高师傅张师傅起来看。”
三人都站在书案前,三双眼睛都望向裕王展开奏疏。
徐阶在靠窗前椅子上坐下,王詹事在他面前放下新沏茶碗退出去。
“这不是半月前已经看过那份奏疏吗?”高拱已然嚷起来,“徐阁老,海瑞昨天急递供词呢?”
自责话说出来,如此真诚,张居正当时脸就有些微微红。
裕王更是心中怦然大动,深望着这位师傅,才突然感悟到自己平时总觉得对几个师傅都亲,但跟高拱又总是别有几分不拘行迹,原来是高师傅那个真字让自己觉得更亲。感动之余,眼睛望向窗前茶几上高拱那个茶碗,径直走过去双手端起来,向张居正递个眼色:“高师傅这番话记住。张师傅,望你也记住。”
张居正连忙走过去接过茶碗,转身捧给高拱:“居正已拜徐相为师,其实心中也早已认高大人为师,碍于辈分,今日就行个半师之礼吧。”
“又骂。”高拱笑下接过茶碗,没有喝依然放回到茶几上,“共事君,忠心报国吧。”
书房外脚步声响,裕王率先向门口迎去,高拱张居正也跟在身后走到门边。
裕王站在书案边却没有看徐阶,只是望着案面发呆。
徐阶抬起头迎向高拱目光,只是摇摇头。
“海瑞奏疏里面到底是什,总得让们知道!”高拱用这般破哑嗓子喊出这句话,脸已经憋得通红。
徐阶这时既不回话连头也没摇,只是望着疯般高拱。
“不要问。”裕王依然望着案面,声调里满是凄凉。
裕王和张居正也望向徐阶。
徐阶刚揭开茶碗正准备端碗喝茶,这时又轻轻将茶碗放下,望着三人。
张居正最敏锐,问道:“海瑞供词是不是被淹?”
明朝皇帝有恶例,臣下上疏,若是自己不喜欢建言,又无法降罪这个建言臣下,便常常将奏疏留中不发。深宫如海,这份奏疏内阁和各部就再也看不见,群臣对此称之为“淹”。
裕王和高拱也感觉到,都紧紧地盯着徐阶。
果然是王詹事引着徐阶来。
这边裕王等三人闪亮眼睛齐齐望向徐阶。
徐阶淡笑下,向裕王先微微揖:“让王爷久等,二位久等。”
裕王已经伸出手将徐阶搀进来。
“浙江奏疏呢?”高拱性急又露出来,“先给们看,阁老坐边喝口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