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锦衣卫对望眼,个锦衣卫飞快地从她手里接过那壶酒:“回去吧。”说着,二人走进那条小门,小门关上。
齐大柱女人站在那里,望着那两扇黑漆漆大门,没有走,抱着那个食篮又在大门前蹲下,望着黄昏时满天渐渐转黑雪花。
腊月雪天转眼就黑,只有黑漆大门上方那两盏映着“北镇抚司”灯笼亮在那里,昏昏地照着雪花从黑空飘下来,飘向坐在那里齐大柱女人。
这时竟传来马蹄声和车轮压雪声。盏灯在大雪中发出昏黄光向这边飘过来。
是辆马车,在诏狱门前停下,赶车掸掸身上雪,插马鞭
鞭炮在继续炸响着,那个“雪人”仍然跪在那里动不动。
鞭炮燃完,两个锦衣卫都走过去。
这才看清,是个女人,怀里抱着个食篮,由于是蹲在廊檐下,身上只蒙着层薄薄飘雪,因此没有被冻僵,两眼还睁着,望着二人。
“是齐大柱女人。”个锦衣卫认出她,“晌午就来,还在这里。”
“没见过这样媳妇。”另个锦衣卫靠近她,站在她面前,“都跟你说,这是诏狱不许送东西。你就是跪到明年东西也送不进去。听话,回去吧。”
字抄本,声音压得更低:“张三丰张真人血经!”
张居正倏地站起,拨开高翰文手,将盒盖猛地盖!
张居正两眼直闪着光:“是真是假?哪里得到?”
高翰文:“是芸娘和齐大柱妻子从江南带来。来此之前卑职已经找些张真人留下手迹仔细比对,这确是张真人百二十岁时写那两部血经!”
张居正把端过那个盒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先走!稍后你再离开这里。”说完他把取下衣架上大氅也不披在身上而是紧紧地裹住那个盒子疾步向包间外走去。
“要见七爷。”齐大柱女人开口,说话已经不太利索。
个锦衣卫:“七爷都被你们家那口子事害惨,在万岁爷那里差点砍头,你还找七爷?”
齐大柱女人眼中露出深深失望,只好撑着地站起来,从怀里掏出壶酒:“别都不送,烦请二位军爷把这壶酒带给丈夫。”
两个锦衣卫沉默在那里。
齐大柱女人:“丈夫也是为朝廷打过仗立过功人,明天他就要走,二位军爷替送这壶酒去,他也知道在陪着他。”
大雪纷纷,到处白茫茫片,北镇抚司诏狱那两扇黑漆大门便衬得更黑。
嘉靖四十年北京冬季真是个大雪年,从阴历十月初那场早雪后,又接连下几场雪。这天是腊月二十二,明天就是小年,也就是民间送灶神日子。镇抚司诏狱规矩不同,奉恩旨,好些囚犯都让在腊月二十三吃小年饭处决,为不让灶神爷看见,因此每年都提前天,在腊月二十二送灶神爷上天。
右边那扇大门上小门打开,出来两个锦衣卫,各人手里拿着挂好长鞭炮,走到门边点着,噼噼啪啪火光四射炸响起来。
突然两个锦衣卫都睁大眼,怔在那里。
原来有挂鞭炮被个锦衣卫点着后,随手扔在大门廊檐下个雪堆上,鞭炮炸半,显出那个雪堆原来是个人跪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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