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切都不顾,直望着李妃:“娘娘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民妇进献给娘娘那部张真人血经?”
这可是个极敏感话题,李妃不答,只望着她。
芸娘:“见到娘娘之后,民妇就像见到亲人,什也不瞒娘娘。民妇在嫁给丈夫前,跟就是当时应天和浙江带最大丝绸商。那个人
李妃站起,定定地望着芸娘,立刻换副目光,充满同情且有几分敬意:“想不到你还是忠良之后。”说着将自己那块手绢递过去。
芸娘也连忙站起,双手接过手绢,印印眼,赔笑道:“让娘娘见笑。”
“来,坐下,坐下慢慢说。”李妃这时已经没有丝矜持,拉着她手便同坐下。
坐下后,李妃又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来,突然说道:“明白。像高翰文那样世家子弟,好不容易两榜进士,为什会舍官不做,要娶你为妻。”
芸娘本就在强忍着,李妃这几句话就像把锥子,锥到她最心疼处,也锥到她最担心处,流着泪向李妃跪下:“娘娘,民妇有个不情之请,要请娘娘做主。”
放下拘谨,更为把自己想深谈话说下去,先十分平易地说这句,接着说道,“问你些事,你尽管告诉,不用担心什忌讳,更不要不好意思。好吗?”
芸娘:“娘娘请问,民妇会如实禀告娘娘。”
“那就好。”李妃笑下,又露出关切神态,“你长得这般出众,也不像贫寒人家出身,为什家里让你去当歌妓?”
芸娘沉默少顷,抬起头:“娘娘,这件事能不能不说?”
李妃:“为什?”
李妃:“只管说,能替你做主自会替你做主。起来,起来说。”
芸娘没有起来,而是抬起泪眼:“娘娘,民妇这辈子从心里舍不得人就是丈夫。他本是官宦世家,又是个才情极高人,为,现在仕途也丢,家也不能回。民妇知道,他这次来是心想着为朝廷干些大事,最后让高家能认他这个子孙,让他认祖归宗。”
“叫他来就是让他为朝廷干事,不用你求。”李妃误解她意思。
芸娘:“娘娘,民妇不是这个意思,民妇求娘娘意思正好相反。民妇恳请娘娘跟王爷说个情,不要让他跟官府跟朝廷经营棉商。朝廷和官府水比海还深,浪比海还大,民妇丈夫没有这个本事,他驾不这条船,过不这个海。求娘娘开恩,放民妇陪着他回去,他再也禁不起挫跌。”说着向李妃磕下头去。
李妃万没想到她会有这个请求,时怔在那里,接着深望着她:“你怎会有这个心思?”
芸娘:“正如娘娘所言,民妇身世说出来犯朝廷忌讳。”
李妃更好奇:“在这里没有什忌讳,不用担心,说吧。”
芸娘望着李妃:“民妇父亲本也是大明*员,嘉靖三十年在南京翰林院任职。”
李妃有些吃惊:“后来因病故世?”
“不是因病。”芸娘眼中有些泪星,掉头望向别处,“就是当年‘越中四谏’上疏那件事,家父受牵连,死在诏狱。当时家都被抄,和家母只好寄住在舅舅家。半年后家母也忧病死,舅舅和舅母便把卖到应天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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