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吉懵在那里。
徐阶高拱直望着海瑞,连直不吭声李春芳也望向海瑞。
坐在两边记录三法司正副堂官也都停下手中笔,望向这个“不可理喻”却令人震撼小小六品主事。
海瑞接着说道:“赵大人,你现在干系已经洗刷,皇上绝不会疑心你是背后主使。可你也无权审必须回避。徐阁老,卑职重申句,赵大人若不回避,卑职将不再回答字!”
说完海瑞
脸下子变色:“放肆!放肆!阁老,此人之狂悖嚣恶,与江洋大盗无异!属下请按治江洋大盗之法,动刑审讯。否则,钦案便无法审结,旨意万难回复!”
高拱直在冷眼观瞧着赵贞吉和海瑞问答,这时察觉海瑞有要紧话回,就在赵贞吉勃然变色味表现时候接言:“海瑞。”
海瑞也望向他:“卑职在。”
高拱:“且不论你昨夜上那道疏是何等之犯上。只你今日言行也着实难以理喻。到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要叫奉旨审案赵大人回避,是何缘由?”
海瑞:“嘉靖四十年卑职在浙江任淳安知县,赵大人任浙江巡抚。那年卑职所管淳安遭大灾,全县被淹。五月,江南织造局奉旨意发放赈灾粮,九月,赵大人为己之政绩,要在当年完成五十万匹丝绸,竟不顾灾民生计,要淳安百姓催还奉旨赈粮,而且要以半价逼买百姓生丝。卑职抗赵大人命,赵大人上疏参劾卑职,那时便曾经说过卑职是为邀直名,收买民心。今日卑职在堂上又听到赵大人同样言辞,这便是卑职所说成见过节。也是卑职在给皇上奏疏里所说臣职不明。赵大人,你就是在奏疏里要参大臣之。有此两条,你不能审。”
“动刑!”赵贞吉真被激怒,抓起惊堂木,啪地拍下去。
“让他说完吧。”高拱乜赵贞吉眼,又望向徐阶。
动刑是万万不能动,徐阶当然明白。作为自己弟子,赵贞吉之聪明顺上,之心机深沉,徐阶也当然明白。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海瑞会有如此颉颃,而裕王又已经打招呼要尽量保这个人,他真是十分为难。这时只好望下赵贞吉:“何必同他计较,且听他把话说完。”
高拱立刻接言:“你把话说完。”
海瑞:“还有最为重要条,卑职现在既是同各位大人说,也请各位大人转奏皇上。海瑞个举人出身,本意无心功名,但既食君禄,便有臣职。大明朝这些年来年年国库亏空,皇上意玄修,大兴土木,各级*员面为顺谀,趁机搜刮。大殿根栋梁,从云南从贵州深山运到北京,耗费官帑竟达五万两之巨,沿途死伤人命多达百余民工!赵大人,你管着户部几时算过,这根梁木从云贵运来有多少县州府衙从中贪墨国库银两?还要死去这多人命?身为户部尚书你臣职不亏吗?这仅是所举之端。你赵大人昨晚审过,今天又这般审,你心思卑职明白。不就因为是户部主事,你是户部尚书,担心皇上怀疑你在背后主使。现在就坦言相告,你赵大人绝不会主使上这道疏,还有所有人都不会主使上这道疏。海瑞上这道疏只为两条,是大明江山社稷,二是大明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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