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徐阶深情地连忙答着,站起来。
嘉靖望着他,目光中全然没有平时那种深寒,透出是寻找理解孤独:“朕御极这多年,这多错处,平时你们怎就没有个人敢于奏谏?”
徐阶:“皇上自有皇上难处,天下无不是君父,臣等但尽本分去做就是,怎能诿过于君上。”
嘉靖:“那多委屈,那多艰难,你们是怎做过来?”
徐阶眼睛又湿:“个敬字,个诚
“下属在。”齐大柱激动地应着,走进来。
黄锦:“将朱批烧。有旨意,看管好海瑞。”
“是。”齐大柱大声应着,接过那道过时朱批走到灯笼前点着时手都在颤抖。
黄锦又从衣襟里掏出另外道旨意转望向王用汲:“王用汲听旨。”
“罪臣在。”王用汲朗声应道。
跟在他们身后群锦衣卫走出那个管牢门,早已将钥匙拿在手里,很快开锁,推开牢门。
黄锦手里还捧着那卷勾朱,跛着脚个人走进牢房:“有旨意。”
海瑞和王用汲都跪下来。
黄锦:“勾决罪官海瑞名。着黄锦传旨,不许骑马,不许乘坐车轿,午时正步行至诏狱。若午时三刻旨意未能送达,是天命赦免海瑞。海瑞。”
海瑞跪在地上:“罪臣在。”
皇上不让死,哪里还谈得上代圣人立言。”海瑞说这句话时声音竟至哽咽。
什叫“皇上不让死”?听到海瑞这番话王用汲满是惊疑,猛望向他。
海瑞眼睛闭着已然泪流满面。
王用汲十分震惊:“你是说皇上赦免你?”
海瑞用袍袖擦泪,睁开眼望着桌上烛光:“午时三刻已经过。”
海瑞这时反而抬起头,关注地望着黄锦。
黄锦展开那道旨:“都察院御史王用汲呈奏江南矿业司及德兴开化贪墨案,朕览之不胜惊骇。着王用汲仍复原职,即赴南京会同应天巡抚谭纶彻查,应人犯着速逮拿进京,所有赃款尽数抄没入库。死难矿民按官例体抚恤。钦此。”
“皇上圣明!”这声倒是海瑞说出来。
黄锦还没有回,陈洪又被嘉靖支出去,精舍里就剩下徐阶陪着嘉靖。
“徐阁老。”嘉靖靠在床头,这声唤得十分伤情。
黄锦:“谢天命吧。”
海瑞不愿抬头:“按《大明律》,臣骂君系大不敬,罪在不赦。海瑞但求死,以正法典。”
黄锦望着他:“君要臣死不得不死,君要臣生不得不生。谢恩吧。”
海瑞还是不愿谢恩,只是朝着黄锦磕个头,依然跪在那里。
黄锦也不再强他:“齐大柱。”
王用汲目光也猛地望向烛光,时间明白。支蜡烛燃完是个时辰,齐大柱换前支蜡烛时说是午时初,现在这支蜡烛已经燃完,便应该是午时末。
“午时初,午时末……”想到这里王用汲声音都颤抖,“皇上赦免你,皇上赦免你……”这回王用汲泪刷地流下来,转身冲到牢门边,抓住铁栏,冲着牢门外通道大声喊道:“皇上圣明!”
喊声在大牢里回荡,接着脚步声从牢门外通道那头传来,有好些人,却走得很慢。
片灯笼光在牢门外亮,朱七、齐大柱搀着黄锦出现在门外。
朱七:“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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