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小洋芋重回丽江,不过已然是游客身份。她皮肤变得白嫩,留起长发
却还记得小洋芋写歌词:
会直陪着你/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晴天时候陪着你/阴天依偎在起/你是今晨奇迹/漫长天们在起/如果上天安排你明天离去/走遍天涯要找到你……
少女情怀总是诗,小洋芋这首,写给是个叫大军流浪歌手。
大军老唱这首歌,不论小洋芋在时候还是离开后数年。听不出歌声中有什变化,他唱得很坦然。有人故意提起小洋芋,来暗贬这个故事有始无终,他不解释,却能懂他。
有个杭州朋友叫负小,他说他从不会把“直”“永远”这样笃定词挂在嘴边,他说:“除非到死之前那刻,人都没资格轻易使用永远二字。”
式。有好几回,看着她,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拍拍她肩膀,像拍17岁自己那样。
她在丽江结识朋友不多,天天糖黏豆样贴在他旁边。对他却是发自真心地好,屁颠儿屁颠儿,再饥顿饱顿也受得,再不遮雨出租屋也住得。眼耳口鼻舌身意,她关闭部分感官,并未觉得苦。
常去他们租住小木屋蹭饭。楼下是厨房,有口好大锅,楼上除床和琴,别无长物。床单是扎染布,摸上去粗粗。他们搞来块灰色地毯铺在地板上,算是沙发、餐垫和茶海。那是个梦幻小屋,起风时候,整栋小木头房子会有节奏地轻轻地吱吱嘎嘎,像是对耐力持久爱侣,缠缠绵绵地在行周公之礼。
和所有情侣样,两个人也吵架,个生气“噔噔噔”在前面走,个背着吉他急促促地后面追,把青石板路踩出连串清脆响。不吵架时候,两个人偶尔会勾着小指走过大石桥,甩啊甩,把清寒日子搅拌得浓郁而稠。
他们动过成家念头,起回过上海,返回丽江后却不曾提及和家长们交涉情况。用脚后跟也能想出大军所遭遇尴尬,在上代人眼里,不管他长得有多帅气,终究不过是个流浪歌手。
有个济南弟弟叫纪宇,他肋骨上文身是:“命由不由天。”
有位师父叫释寂德大和尚,他开示时说:“有种逻辑关系叫信心、愿力、修行。”
小洋芋呢?
爱做梦小洋芋,梦醒小洋芋……滚啊滚进丽江红尘,又滚回另个红尘小洋芋哦,你说梦话时秉承是怎样信心?
为何那快让自己遗憾地醒来?
他发梦攒钱做专辑,她理所应当地配合,手打鼓打裂就缠上胶布继续打。那些白日梦,别人再劝他,她也不劝,她不是支持或理解他追求,只是理所当然地配合。睡着人怎能叫醒另个做梦人,于她而言,丽江本身就是场梦游。
她在丽江街头晒黑脸,修持着这份亦幻亦真感情,整整陪他两年。
后来两个人梦做完。昆仑小说
按照大部分丽江爱情故事走向,小洋芋顺理成章地回归十里洋场。
他俩之间或许有过生离死别,但非外人能知晓得。此类有始无终故事在丽江不稀罕,常住民有自己套伦理体系,那是锋利而冰凉套体系:无所谓谁对谁错……不过是场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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