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写,那天上两个小时班后出会儿神,然后关电脑,撅断碳素笔,张张地剪断门禁卡、饭卡以及工资卡。”在心中想象下那幅画面,路平踩着办公室众人目光,慢慢开门,慢慢关门,只剩桌位上杯白开水袅袅地升起热气。路平却说:“才不是,那天没打水,怎会有袅袅热气。门也没关,背后有声清楚‘切……’,也不知道是哪张微笑扑克牌发出。”“老路老路,也上那多年班,怎没你那强烈药物反应。”他递给支“兰州”:“或许对那间病房依赖感,对你来说比较重要。”同片深犁过田地,同样生态环境,总会有些恣意绿色野火烧不尽。于那块体制而言,路平是株病瘢点点蒿子。于路平自身而言,那是次改变他生发芽。
“好吧老路,大过年咱们少扯淡吧,你有打火机吗?”围城小说
路平锅着腰,伸直双腿坐在地上各种翻衣兜,半天没翻出来。只鞭炮忽然被丢到们身畔,那群孩子挑衅地笑着,忙着在点长串大头鞭。老路停止翻兜,指着他们说:“拿他们能有什办法,打又打不得……快跑!”
哆嗦,那群孩子不怀好意地笑着,用竹竿挑着鞭炮,开始慢慢走近们。个个龇着牙,兴奋得脸发红。和老路尽量从容不迫地爬上车,小摩托屁股青烟钻出包围圈。炸肉炸鱼焦煳香弥漫在丽江稠稠下午时光,暖风包裹在身上,是床暖和厚棉被。
在当公务员之前,路平当过兵。他当过班长,拿过集团军作训科目比武前三甲。他平时走路时脖子是笔挺,直到现在都可以很轻易地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儿。
后座上冲群路边小孩儿做鬼脸。其中个玩爆竹小孩儿作势要丢过来,老路手把歪,俺俩结结实实地被拍在马路上。
丽江马路不脏,阳光把柏油路晒得暖暖和和。屁股下面舒服得像是有弹性硬沙发,人下子就懒得爬起来。
“喂,老路,不愁温饱体面生活难道不好吗?”那时自诩诗人,骈着问他,“人生大方向锁定巡航线路,不用担心前路未卜。副驾驶上永远有教练,也不用操心三岔路口抉择。前后左右安全气囊,还有无数辆前车开道、无数辆车同行。50迈速度,只管坐等啤酒肚坟起就好……这生活不好吗?”
“知道掌握游戏规则孩子有肉吃。”他肘子撑地,半躺着说,
“可害怕那个结界。所有切繁缛规章,简直就是专门为和人作对而生……
按理说,对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生活,他应该早已习惯。在这理所当然框架模式中,他哪儿来那大逆反心?对现世存在超越感,于他而言原点推动力又是什?
……知道路平或许没那深邃,或许他不上班只是想换种生活方式而已,多少人都有同样想法或者类似举动,这方面
们坐在地上,晒着太阳开始磨牙。
“……你不寒而栗地坐在市侩冷漠中年人中间,完全不是同类。那种氛围,好像是间病房。那些微笑脸,像是群从扑克牌里钻出来生灵。”
“然后呢?”
“爷不伺候。”
“辞职报告怎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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