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为女性,如果失去子宫,终归会有些失落吧。
所以当妻子提出“还是希望尽可能地保留自己子宫”时,医生答应说:“等打开腹腔后,们再视情况而定。如果能单独清除肿瘤话,就帮你保住子宫。”妻子对此寄予厚望,心盼着只切除肿瘤,可是到头来,终究未能得偿所愿。
“妈妈要是知道自己没有子宫会说什呢?”
面对香织担忧,容子回答道:
“不过,认为妈妈早就看开。”
“是把你叫到手术室去吗?”
“不,是个叫作集中治疗室地方,在那门口……”
“就你个人看到吧?”
“放在个不锈钢容器里,红红,不,准确地说是粉红色,这大团。”
容子有两手比画出个大过拳头环形。
没呢。”
如果妻子已经平安归来,他定正带着女儿们起在医院附近某处大快朵颐呢。然而此时此刻,大家根本没有这样心情。他习惯性地从口袋里往外掏香烟,忽又想起病房内是禁烟,只好中途作罢。
这里是单间病房,床头附近有扇窗户,窗台上摆放着只水晶花瓶,里面插满清色红玫瑰。这些好像是与妻子要好素描班老姐妹们送来。
病床右侧墙壁上嵌着分为上下两层壁橱,妻子换洗衣物及洗漱用品都放在其中。左侧有台小型冰箱,可兼作床头柜,上面放着个小台钟和本妻子正在看书——《素描技法》。上方墙壁上装饰着妻子创作六号大小寒椿图。床尾方向还有张移动式桌台,上面摆放着台租来小电视。
“可是,时间也太长呀!”二女儿香织终于憋不住似叫道,“这都点多嘛!”
确实,妻子似乎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在住院前,她就曾半开玩笑地说过“如果没有子宫,你会嫌弃吧”,高伸当时苦笑着没有回答,但是,他知道就算妻子失去子宫,自己也不可能那轻易就变心。
老实说,和妻子牵手已有二十五个年头,新婚燕尔时浓情蜜意早已不得存在。尤其近十年来,尽管也时常起共赴云雨之欢,但多少有些敷衍事,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生活伴侣更为贴切。
虽然夫妻感情生活日趋平淡,但是并不等于说妻子已经变得令人讨厌,甚或是可有可无。二十五年共同生活已经使他们相濡以沫、心有灵犀。虽然曾经激情已逝,自己偶尔也
“那是子宫吗?”
这回,轮到香织抢着发问。
“子宫和肿瘤连在起。肿瘤有三个,略微有些发白,像小疙瘩似鼓着。”
手术前妻子曾表示,希望尽可能地保住子宫,只切除病变组织。
但是妻子已经四十九岁,且已育有儿两女三个孩子,所以医生曾跟她解释说:“子宫只是用来孕育胎儿器官,如果已经不打算生育,那保不保都无所谓。”
妻子上午九点钟按计划离开病房,从那时算起,时间已经过去四个多钟头。
“他们让你看摘除掉东西时是几点呢?”
听到高伸询问,容子看眼手表说:
“记得平井大夫喊过去时,是十点钟左右。”
平井医生是妻子主治医师,他身材修长,戴副眼镜,年纪在三十五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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