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吗?”
“是,他在房间等您。”
看样子,虽然是星期日,可野中医生还是来医院上班。加班似乎原本就是医生们常态。只要遇到紧急手术,即便是休息日,麻醉科医生也必须随叫随到,而且根据术后患者病情,有时还需留院坚守岗位跟踪观察。当然,动手术通常是当值医生工作,但是遇到复杂大手术,就常常需要借调其他医生来助阵。也许今天,野中医生就是为某台大手术,临时赶来襄助,并且滞留下来。
“
在讨论接下来安排时,儿女们出现分歧。女儿们想去饭店顶楼休息室,可是达彦却要求直接回家。最终达彦意见占上风。
“咱们顺便去看看你妈妈吧。”
高伸提出折中方案,大家全都表示赞成。
于是,达彦驾车带领全家,从青山大街经过天现寺朝目黑方向驶去。许是周日夜晚缘故吧,道路非常空旷,他们仅用二十分钟就到达医院。从夜间值班入口走向病房路上,高伸意识到,自妻子四月初突然陷入昏迷之后,全家四口人还是头次同时来病房探视。
自那以后,都快五个月。高伸边想着,边走进病房。妻子还是跟以往样,在微弱灯光下安静地躺着。
说,倒想起来。医生向打听过,爸爸最近是否很忙?”
香织似乎刚想起来。这半个月,高伸因为要处理与酒店方面延迟交货问题,忙得焦头烂额,直无暇与野中医生会面。
“他好像有事要跟您商量。”
是关于容子婚礼事呢,还是上次话题延续呢?
“好,回头给他打个电话。”
“妈妈,晚上好……”
女儿们无所顾忌地高声报告:“们刚才起去吃顿饭噢!”
如此看来,即使母亲已经失去意识、紧闭双眼,但是只要还能看到妈妈这张脸,女儿们就会感到安心踏实。
四个人整齐地守候在病床前。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护士走进来。
“今天到得真齐啊!”这位熟悉圆脸护士环视大家之后,看着高伸,“野中医生说,若是方便话,想见见您。”
高伸不再说话,他环视儿女及满桌盛宴。
或许这是他们家四口第次在起聚餐,也是最后次聚餐。正因为有这层想法,所以高伸才决定痛快地奢侈把。他开天辟地头回主动地提出请客吃西餐。鲈鱼生菜卷、孜然羊羔里脊肉比较清淡,很适合自己。而孩子们点是各自喜欢,相比较而言更油腻点、菜量更充足些牛肉或野鸭之类菜肴。
原本以为,家四口没有外人干扰,定其乐无穷。谁承想高伸素来与孩子们鲜有共同语言,而两个女儿与儿子之间共同话题也少得可怜,结果餐桌上就成容子和香织两人对口表演,她俩无话可说,就会立刻冷场,安静得令人窒息。这时,倘若妻子在场,话题肯定源源不断,情绪也会节节高涨。无论怎说,家庭是以母亲为中心,从这个意义上说,全家是没指望能够聚在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
高伸如此想,愈觉寂寞。然而,事到如今感伤是无济于事。
美味佳肴无可挑剔,可是气氛却差强人意。晚上八点,在低迷情绪中,家人结束聚餐离开西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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