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行吗？”
面对野中医生
再次询问，高伸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在病房里看到妻子面容。
如果现在回复“Yes”话，妻子是不是永远都不会醒来
呢？如果贸然同意接受金钱补偿话，医生会不会放弃治疗，妻子是不是就只有死路
条呢？
“不……”
高伸比刚才更加坚定地摇摇头。
高伸言不发，抬头望着因酒精作用而有些面红耳赤野中医生。
“暂且，把它称作赔偿费……”
高伸拿不准，这种赔偿费到底算什
？不，他更不能理解是妻子病情怎可以用金钱加以补偿？
说句实在话，迄今为止，高伸直想不通，妻子为何会无缘无故地丧失意识，并最终沦为植物人？他始终想查明事情真相。他以浩平多方调查到内情为依据，直接向野中医生发出质询，也是由于内心无法然缘故。
虽然高伸向医生发难，要求给予说明，但他真正盼望还是妻子恢复原状。究竟怎样努力才能让妻子恢复健康原貌？正当他门心思只考虑这些问题时候，医生突然表态说，已经医治无望，欲以金钱赔偿，这是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答应。
“怎……”
“不，
们非常清楚，就算们提出用钱解决，您也无法接受认同。比起金钱，家属更希望看到自己亲人恢复原状，你们这种心情们也是非常理解。但是，目前，能够表示们诚意，也只有这种办法。”
高伸没有点头附和，他直视着医生。
“您答应不起诉，也不到处宣扬此事，们已经感到万分庆幸。为回应您好意，这个月来，直在千方百计地想办法。”
“不……”
“那就不好办。”
于是，两个人隔桌对坐，如同两尊木头人般陷入沉默。高伸摇过头后，把脸轻轻地扭向右边。而野中医生则盯住相反方向，好像形成对照似。
不久，野中医生似乎难耐尴尬沉默，故意轻咳几声。
“刚才突兀地说起这件事，您时无法接受，这种心情非常理解。可是，恕直言，尊夫人病情出现好转是极为困难，想要彻底康复，更是几乎不可能
“当然，您也许会不满意，但是们已竭尽所能。”
对高伸来说，比起讨论赔偿问题，他更想听到如何治疗话题，诸如“还需要多久？”“妻子能恢复到哪种程度？”等。就算最终不能彻底康复，至少也要给他些对未来充满希望鼓励。医生不是更应该说这些话吗？
“您认为如何？”
野中医生小心翼翼地探询他口风，高伸缓缓地摇摇头。
高伸摇头并不代表他对野中医生给出条件不满或者否决。这并不是“Yes”或“No”问题，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去考虑这个解决方案。这才是他内心最真实想法。
高伸没有说过不起诉。这件事是必须弄个水落石出，要彻底解决。只是在容子结婚之前，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已。
但是，野中医生不顾他反应，继续说道：
“好在院长非常通情达理，他指示，要尽切可能安抚患者家属情绪，因而决定竭尽所能地拿出……”
野中医生说到这里，稍作停顿，压低嗓音道：
“八千万，这个数额，您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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