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侧过脸,点点头,甄心点上两支,递他支:“这种,有经验。
“还有《走马》,”周副导和剧务也进屋,边架机器边说:“七八年前戏,当时真他妈火!”
张准尴尬地笑下,那个戏,甄心是男,他只是女主武替,七八年,大家只记得他在那个戏里,根本不记得镜头里没有他。但甄心应该是记得,他默默看张准眼,找张不远不近沙发坐下:“导演,今天怎安排?”
陈导掐熄烟,借掐烟机会低下头:“你们两个对下戏,看看感觉。”
甄心噗嗤笑,笑得明知故问:“什戏?”
陈导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什戏,亲热戏!”
年练武身材纤韧,如果让认识他人说他哪里最好看,答案大概是后脖颈,尤其是头发剃得清爽服帖时候,柔软脖子曲线让人很有握把冲动。
“你有种味道,是要,”导演很自然把对话从寒暄过渡到工作:“要你漂亮、禁欲、神经质,这个戏你是穿好西装开好车,要傲气点,要有点洁癖。”
张准认真听着,脸上神情专注,心里慌张地记着,这个阶段导演是不会过多给他剖析人物,而是很快说到今天试镜:“你们碰下,如果感觉对呢,就开机。”
言外之意,感觉不对很可能换人。张准不禁往门外看,导演顺着他视线喊人:“甄老师,不要聊啦,等你等得花儿都谢啦。”
台湾人,那个“儿”字咬得很重,有趣是,门外回答也是这样柔软轻快口音:“导演,正式剧本都还没看到哎。”
然后就没人说话,偌大房间好像下子缩得只有巴掌大小,张准偷偷捏紧拳头,之前他想过各种可能,好坏差强人意,但没想到会是甄心,他见过这小子演戏,那就是个妖怪,能把跟他搭戏人生吞活剥。
甄心也在掂量张准,他俩有过交集,但没碰过对手戏,他眼神犀利,从上到下把张准扫视遍,张准当然感觉到,于是松开拳头搓搓手:“陈导,要不……”他细长手指在自己和甄心之间划出道弧线:“们先熟悉熟悉?”
导演看看表,叹口气:“十分钟。”
器材不动,他俩上卧室,肩并肩在大床上坐下,面对着扇金粉白鹤屏风,崖上白鹤欲展翅,天上白鹤正回头,张准轻声说:“好像真没怎跟你说过话。”
甄心瞟他眼,笑:“直没机会,”他掏出烟盒:“抽吗?”
个高个子走进来,带着忽浅忽深笑,短头发黑油油,烫过,蓬松卷发下边露出半截鼻梁,嘴唇薄而翘,有些胡茬,转头看见沙发上张准,大眼睛眯得细长细长,慢慢叫出他名字:“张……准?”
张准当然也认得他,站起来握手:“甄老师。”
甄心,台湾童星出道,人长帅演技也彩,更彩是运气,年纪轻轻什戏都拍过,什奖都拿过,走到哪儿都带着熠熠光彩。
导演手拍着甄心肩膀,手示意张准坐下:“你们俩很熟,那个《北高峰》,柳胖子戏,不错哦。”
张准点头,甄心也点头,《北高峰》,柳见卫导演戏,他俩都是男配,按理说应该是熟,可在那个组里,张准和甄心没说过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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