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对不起……”高准再重复,方炽不经意看他眼,发现他眼角居然湿。
“你害怕?”他问。
高准立刻否认:“不不,只是……你离太近。”
方炽想想,站起来:“们试试。”
“试什?”
方炽立刻抓住机会:“多久?”
他把水递给他,高准握住杯子,并没喝:“个月吧。”
他神情怎形容呢,恐惧、孤单、失魂落魄,方炽肯定是见过这种神情,但时半刻想不起来:“吃感觉好吗?”
“……不好。”高准渐渐放松,腰身往后贴上椅背,这是个信号,让方炽知道可以更进步,他放缓语调,带着点诱哄意味,慢慢靠近:“如果不吃,会怎样?”
高准顺着他思路往下说:“会做恶梦。”
愣下,神态倒很正常:“她是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让方炽很不痛快,他点点头,高准显然不知道他和左林林关系,她没有告诉他:“她让你来找,你没有点抵触?”他违心地笑起来,带着种硬朗潇洒:“般人都不喜欢看心理医生。”
高准并没被他情绪感染,右手食指蹭蹭鼻头:“她很关心,她说你们是朋友,想来认识下也好。”
有些人犹豫时会做这个动作,方炽像个观察暗恋对象高中生样,仔细观察他,他知道他说谎:“她说你有失眠情况。”
出乎他意料,高准换种口气,有些凌厉、有些挑衅地:“方医生从来不失眠?”
“试试你能接受安全距离。”
高准想用个笑拒绝这个提议:“别开玩笑方医生,两个大男人……”
方炽不想再跟他兜圈子:“高先生,现在能肯定,你有问题,”他停顿下,好让这句话显得更有力量:“而且,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能解决你问题。”
高准微张着嘴巴,专注地仰视他,方炽要就是这个,合作:
“什样噩梦?”
“总是那个梦,……”
他想说“个人走下停车场”,但话到嘴边打住,为阻止这些话出口,他甚至捂住嘴巴,方炽亲眼看着冷汗顺着他光洁额头流下来——他在承受极大痛苦。
为左林林,方炽本该更狠地刺激他,但他没有,而是伸出手,要撑住那单薄肩膀,高准并不给他机会,他像个神经质发作女人,泼洒杯子里水,只为躲避他突然伸过来手。
场面很尴尬,方炽想苦笑,但控制住:“没关系。”
这是防御状态,方炽笑起来:“当然有睡不着时候,般会听听歌,或者看电视,你呢?”
高准脸僵住,薄嘴唇动动,尖而窄红舌头伸出来舔下嘴角:“……会喝点酒,做这行不能熬夜。”
“哦,”方炽故意把声音拉长:“那你试过安眠药吗?”
他不看高准,但能感觉到高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空气凝滞住,像场无声角力,方炽是不怕,他最善于利用这种沉默,高准则手足无措,漂亮大眼睛左右闪避阵,终于屈服在压力之下,他深深喘口气,合上眼睫再睁开:“有水吗?”
方炽放下纸笔,起身去给他倒水,饮水机开关按下刹那,高准在背后淡淡地说:“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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