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弯曲无际平坦小路
尽头人家梦已入
……
曾经有个午夜,他和妮可起,悄悄爬上屋顶,悄悄坐到旁边。
他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三根皱皱巴巴“兰州”,递给妮可根,自己叼根,给点上根。
想喊叫出来。
声音定会沿着拉萨河传得很远。
想翻身爬起来踩着瓦片爬到屋顶最高处,用最大声音喊啊,喊:心里很高兴啊,很喜欢你们啊!
管你们被吵醒后生不生气,反正就是想喊啊。
想着想着,然后就睡着。
(十)
给夜时间吧,让穿越回九年前拉萨。
让重回拉萨河上午夜。
那里午夜不是黑夜,整个世界都是蓝色。
天是清透钴蓝,伸手就能攥得。月光是淡蓝,浑朴而活泼,温柔又慈悲,不时被云遮住又不时展露真颜。每片云都是冰蓝,清清楚楚地飘啊飘,移动轨迹清晰可辨。
烟气袅袅,星斗满天。
妮可伸出双臂,轻轻揽在们肩头。
没有人说话,不需要说话。
漫天神佛看着呢,漫天遍野蓝里,忽明忽暗几点红。
赵雷有首歌,叫《画》,他唱到:为寂寞夜空画上个月亮
把画在那月亮下面歌唱
……
画上有你能用手触到彩虹
画中有决定不灭星空
星星镶在蓝底天幕上,不是粒粒,是坨坨,漂亮得吓人。
星空下是蓝波荡漾拉萨河,河内是蓝瓦蓝墙仙足岛,岛上住着熟睡家人和族人,住着当年午夜独坐。
习惯在大家熟睡后个人爬上房顶,抽抽烟、听听随身听,或者什也不做只是仰着头看天。
蓝不只代表忧郁,漫天蓝色自有其殊胜加持力,覆在脸上、手上、心上、心性上,覆盖到哪里,哪里便片清凉。
四下里静悄悄,脚下房间里呼噜声清晰可辨,这是二彬子,这是赵雷,那是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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