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子爱怜地扫视直江全身。
“生活不检点,只能糟蹋身体。”
“今晚值班护士是谁?”
直江慢慢坐起来,因为刚才躺半天,后脑勺头发压得很乱。
“是杉江小姐和中西小姐,动手术时,只有个人做你帮手行吗?”
“今晚值班换吗?”
“同内科河原大夫调换。”
“也求院部给调换下就好啦。”
伦子盯着直江脸,但直江不答,两眼看着天花板犹豫不定。
伦子凝视直江会儿,便坐到沙发端。
直江脸上盖着报纸躺着。
“器械已经准备完毕,患者什时候来都可以。”
“是吗?”
直江挪开盖在脸上报纸,眯缝着眼睛看看头上荧光灯。
“您睡着吗?”
“这话是什意思?”
“不认为酗酒打架二十五岁青年贫困。”
“然而,实际上,他正处于因为没钱要被护士长赶出医院处境。”
“好吧,那就按你想法去办吧。”直江重新从茶几上拿起报纸来。小桥仿佛在半路上被直江岔开话茬,心里郁闷无处发泄似朝周围环视下,随即改变主意夹起手提包说:“再见!”
“你辛苦啦!”
村上朝收拾茶具伦子那里扫眼,然后施礼退出房间。
“现在看来,
俯视着直江说,“您认为这种做法对吗?”
“当然不认为是对。但是,这不定都是私人医院过错。”
“可是现在,院长不是正在赶走患者吗?”
“这不是因为他不付钱嘛!总之,如果你愿意代他付钱那就没事。只是……”
“只是什呢?”
“行吧。”
直江回答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敲门。伦子马上站起来,赶忙去收拾桌上茶具、茶碗。进来是办事员村上。
“有个叫山口人来电话说:‘现在已到羽田机场,马上就到医院来。’”
“知道。”
“打扰!”
“这几天您有点瘦。”
“瘦?”
“最近有没有测体重?”
“没……”
“看肩膀带好像变薄。”
“没有。”
“您还没吃饭吧?”
“嗯……”
“去给您拿来?”
“暂时不要。”直江伸伸懒腰。
从房间走出去小桥后背上,散发出不甘示弱意气。
刚才射满全屋夕照阳光已经消失,屋子里很快就增添昏暗色调。高楼林立东京都内,看不见西落夕阳。夕阳沉下去,就进入夜晚。
直江又躺在沙发上看起报纸来。医师中,小桥是最后个回家,院部里人都走光。
直江感到有些困意,早起以后倦怠仍旧留在身上,正当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之际,有人敲门,进来是伦子。
“您怎连灯也不开,不嫌黑吗?”伦子按下门旁开关,天花板上荧光灯闪两三下以后亮。
“患者同医生以这样方式亲近是不可取。”
“为什呢?个穷患者医疗费由医生负担有什不好?”
“不是好与不好问题。”直江自问自答,“医生与患者之间尽量不要形成这种关系,最好要泾渭分明。”
“这点知道,不过,户田事也不能袖手旁观呀!”
“同情也好,援助也好,都要看人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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