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直到现在,还没有讲到那次养猪现场会盛况。为开这次会,全屯社员准备周;为讲述这次盛会,铺垫整整章。
先让从猪场墙说起。猪场墙,新刷石灰,据说石灰可以消毒。白色墙上,写满红色大字标语。标语内容与养猪有关,与世界g,m有关。写标语人,除西门金龙还能是谁?在们西门屯,最有才华两个青年人,个是西门金龙,另个就是莫言。洪泰岳评价是:金龙是堂堂正正之才,莫言是歪门邪道之才。莫言比金龙小七岁。金龙大出风头时候,莫言犹如只肥大竹笋在地下积蓄力量。那时候没有人把这小子当成回事。他相貌奇丑,行为古怪,经常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鬼话,是个千人厌、万人嫌角色。连他自家人也认为这孩子是个傻瓜。他姐姐曾经指点着他脸质问母亲:娘啊娘,他真是你生出来吗?是不是爹早起捡粪时从桑树棵子后边捡来弃婴?莫言哥哥姐姐都是身材挺拔、面容清秀青年,其质量绝不亚于金龙、宝凤、互助、合作。母亲叹着气说:生他时候,你爹梦见个拖着大笔小鬼,进家厅堂,问他来自何处,他说来自阴曹地府,曾给阎王老子当过书记员。你爹正纳闷着,就听到内室传出响亮婴啼,接生奶奶出来报告:掌柜大喜,贵府太太生个公子。这些话,估计大半是莫言妈妈为改善莫言在村子里地位而编造,类似故事,在中国民间演义中比比皆是。现在你去们西门屯——现在西门屯已经变成凤凰城经济开发新区,昔日良田里矗立着座座不中不西建筑物——莫言是阎王爷书记员投胎转世说法大行其盛——上世纪七十年代是西门金龙时代,莫言要露出头角还得等待十年。现在,眼前出现为筹备养猪大会西门金龙拿着刷子往白墙上涂抹标语情景。金龙戴着蓝色套袖白色手套,黄家互助为他提着红漆桶,黄家合作为他提着黄漆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油漆气味。屯子里标语从来都是用广告粉书写,这次使用油漆,是因为县里拨来充足会议经费。金龙写字时十分有派,大刷子蘸红漆写出字主题,小刷子蘸黄漆勾出字金边。红字金边,格外夺目,犹如当今美女粉面上红唇蓝眼。许多人都围在后边看金龙写字,赞美声不绝于耳。与吴秋香是好朋友、比吴秋香还风骚马六老婆娇滴滴地说:
“金龙大兄弟啊,嫂子要是年轻二十岁,拼命也要当你老婆,当不大老婆也要当小老婆!”
有人在旁边插嘴说:“当小老婆也轮不到你!”
马六老婆用她水汪汪眼睛盯着互助与合作,说:
“是啊,有这对天仙似姊妹花,当小老婆也轮不到。大兄弟,该把这两朵花采吧?再拖下去,小心被别人尝鲜!”
黄家姐妹满脸赤红,金龙也有些羞臊,他举起漆刷子,威胁道:
“闭嘴,你这浪货,小心用漆刷子把你那嘴封!”
说到黄家姐妹与金龙关系,知道你蓝解放心里不是个滋味,但既然翻出历史旧账,这些事又不能不说,即便不说,莫言那小子也不能不写,从他那些臭名昭著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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