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在那个用苇席围起戏台上,大辫子普通话女老师,正在耐心地排演节目。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个节目名叫《小猪红红进北京》,这是当时流行种演唱,借用民间小曲《盼情郎》旋律,载歌载舞,扮演小猪红红是村里最漂亮个女孩,其余都是男孩,他们脸上都带着憨态可掬小猪面具。看到孩子们跳舞,听到孩子们唱歌,身上艺术细胞发痒,身体抖动,连带着杏树枝条哗哗作响,张开喉咙歌唱,想不到发出声猪叫,这声音把自己也吓大跳。原来以为自己是完全可以用人类语言放声歌唱,但想不到竟然发出猪声音,这令感到沮丧,当然也没有完全丧失信心,见过会说人语八哥鸟,也听说过会说人话狗和猫,而且,努力回想起来,在前两世当驴做牛时候,似乎也曾在某些关键时刻,用粗大嗓门,发出振聋发聩人类声音。
叫声引起那些正在学习使用理发工具女人们注意。先是莫言姐姐发出声惊叫:“看啊,公猪上树!”那个混杂在人群里、直想进猪场工作但迟迟没有得到洪泰岳批准莫言眯着眼说:“美国人早就上月球,猪上树有什大惊小怪!”但他话淹没在女人们惊口Ll声中,没被任何人听到。他又说:“南美洲热带雨林中有种野猪,在树权上筑巢,它们虽是哺乳动物,但身上生着羽毛,生出来是蛋,孵化七天后,小猪才破壳而出!”但他话依然淹没在女人惊叫声中,没被任何人听到。突然产生想与这个小子结成亲密朋友愿望,想对他高喊:“哥们儿,只有你理解,哪天得空,请你喝酒!”但叫声也淹没在女人们惊叫声中。
女人们在西门金龙率领下,喜气洋洋地冲上前来。抬起左边前爪,对她们挥挥,说:“你们好!”她们听不懂话,但她们领会对她们友好表示,于是她们个个弯腰捧腹地大笑起来。冷冷地说:“笑什?严肃点!”她们听不懂话,依然嘻嘻哈哈。西门金龙皱着眉头说:“这家伙,果然有些道行,但愿后天现场会时,你也能像现在这样趴在树上!”他拉开猪舍铁栅栏,对着身后人说:“来吧,先从这家伙开始!”他到杏树下,颇有教养地搔搔肚皮,使舒坦得欲仙欲死。他说:“猪十六,们要给你洗澡,剪毛,把你打扮成全世界最漂亮猪,希望你能配合们,给其他猪做出表率。”他对着身后人做个手势,四个民兵拥而上,不由分说,每人扯住条腿,把从树上拖下来。他们动作粗野,手上力气很大,使筋骨痛疼,难以挣脱。恼怒地大骂着:“你们这些孙子,你们不是上庙烧香,你们是在糟蹋神灵!”他们把怒骂当成耳边风,就这样仰面朝天地拖着,把拖到碱水大锅旁边。他们抬起将扔到锅里。种从灵魂深处生发出来恐惧使产生神奇力量,就着食物吃下去那两瓢酒浆顷刻之间变成冷汗。猛地清醒,想起在新屠宰法实行之前,猪皮是连同猪肉起被人吃掉,那时候,被杀死猪就是扔到这样碱水锅里屠戮去毛,用刀子刮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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