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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扁头俯身压向解放双腿——迎春撕扯着吕扁头衣服哭叫:放开孩子——快上去帮他忙!洪泰岳喊叫——解放大骂着:畜生,你们这些畜生!你们这些猪!——把绳子穿过去啊!——孙家老三孙豹冲进来——快上炕帮他!——绳子绕住解放双腿,把吕扁头紧紧搂住解放双腿胳膊也缠进去,绳子被抽紧——松松绳子,让抽出胳膊——解放腿扑腾,绳子飞舞如狂蛇——哎哟亲娘……吕扁头身体后仰,跌到炕下,顺势砸倒洪泰岳——孙家老三毕竟年轻力壮,他屁股坐在解放肚子上,不顾炕下迎春抓挠、痛骂,疾速有力地将绳子抽紧,使解放两条腿失去反抗能力——炕下,吕扁头捂着鼻子,黑色血从他指缝里滴下来。
爷们儿,知道你不愿意承认这些事,但请相信丝毫没有撒谎。个人,在疯狂状态下会产生超人力量,会做出近乎神奇举动,那棵老杏树上至今还留有几个鸡蛋大小疤瘤,那都是当年你在疯狂状态下用头碰。头硬度,在正常状态下。根本不能与杏树粗干相比,但人旦疯,头也就变硬——这就是神话传说中共工头撞不周山令天柱折地维缺原因——你撞得杏树剧烈摇晃,杏花如鹅毛大雪纷纷飘落。巨大反弹力使你仰跌在地:你额头鼓起个大包,可怜杏树老皮剥落,露出白色内里……
被绑住手脚蓝解放身体扭动,身体里好像有巨大能量在汹涌奔突,仿佛武侠小说中所描述,那些吸入别人超强内力而又无法容纳武功低下者,其状痛苦万端,于是张开嘴巴和嘴巴中发出哀嚎就成唯排泄通道。有人试图往他嘴里注入点凉水,借以浇灭他心中邪火,但呛他喉咙,引起他剧烈咳嗽。股血,呈雾状,从他嘴巴和鼻孔里喷出来。
“儿啊……”迎春嚎哭着晕过去。
女人,有可以坦然喝血,有见血就晕。
正在此时,西门宝凤背着药箱匆匆而人。她有很好医务工作者气质,并不因为炕下躺着昏厥母亲,炕上躺着喷血弟弟而惊慌失措。她已经是个经验丰富“赤脚医生”。她脸色苍白,目光忧郁。她手无论冬夏,都像冰样凉。知道她内心也为情感所苦。她痛苦病根就是那个“大叫驴”常天红,这是历史事实,曾亲眼见到,莫言小说里也有踪可寻。她打开箱子,拿出个扁扁铁盒,抽出根闪闪发光银针,对准迎吞“人中”穴,又准又狠地刺下,迎春呻吟声,睁开眼睛。宝凤示意人们,将被捆绑成捆树棍子模样解放往炕边拖拖。她既没摸他脉,也没听他心脏;没试他体温也没量他血压;仿佛切俱在她意料之中;仿佛她要治疗不是蓝解放,而是她自己。她从药箱捏出两支安瓿,夹在手指缝里,然后用镊子敲破,用针管吸光瓶中药液,将针管举起,对着明亮电灯,推动针管,亮晶晶水珠从针尖射出。这个画面很神圣很庄严很经典很常见,那些宣传画上,那些电影电视中,常常有这样画面和镜头,干这种活儿人被称为白衣天使,戴着白帽子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瞪着大眼睛翻卷着长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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