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大哥和狗二哥急不可待地把猪蹄抢到嘴里,饕餮大嚼,喉咙里还不由自主地发出呜呜护食声。依然没有动口,目光炯炯地盯着你妻子,直到她做个允许进食手势,才轻轻地咬小口,慢慢地、无声地咀嚼着。
要保持条狗尊严。
“爸爸,你说得真对,”西门欢从开放面前抓起那块手表,说,“也要做出大家风度!”他起身进入内室,拖出枝猎枪。
“欢欢,你想干什?”互助惊叫着站起来。
西门金龙镇定自若,微笑着说:
用它,换哥哥那条大狗!”
“不行!”你儿子坚定地说。
西门欢显然不悦,他没有闹,坚定地说:
“相信,总有天你会答应!”
“儿子,别闹,”互助说,“过几个月,就该到县城念中学,想看大狗,去你姨家看就是。”
“倒要看看儿子怎样表现出大家风度!打死你二叔家狗?这不是君子所为;打死们家和你姑姑家狗?更是小人行为!”
“爸爸,你把看低!”西门欢恼怒地叫喊着。他将猎枪抡到肩膀上,虽然肩膀略嫌稚嫩,但这抡,却显得异常老练,显然是个早熟玩家。他歪着肩膀将那块名贵手表挂在杏树干上,然后倒退到十米之外。他熟练地装弹上膛,嘴角上浮现着非常成人化残忍微笑。那块名表在正午骄阳下闪闪发亮。听到互助惊叫声退到遥远后方,而那手表走动声音却大得惊心动魄。感到时间和空间凝结成条刺眼光带,而那“咔嚓、咔嚓”声音,则犹如柄巨大黑色剪刀,将那光带剪成片段。西门欢第枪射空,在杏树干上留下个茶杯大白洞。第二枪正中目标。在子弹击碎表壳瞬间——
数字分崩离析,时间成为碎片。
于是,席间话题就转移到身上。你娘说:“想不到母所生,竞出落得大不相同。”
“们娘儿俩,多亏这条狗,”你妻子说,“他爸爸日夜忙,又要上班,看家护院,接送开放上学,都是这条狗!”
“这确是匹威猛神犬,”西门金龙夹起只酱猪蹄,扔到面前,说,“狗小四,富贵不忘故乡,常回家看看。”
被猪蹄香气吸引,肚子里发出咕咕响声,但看到狗大哥与狗二哥目光,没有动口。
“不样就是不样,”西门金龙感叹道,“欢欢,你要向这条狗学习!”他又夹两个猪蹄,分投到狗大哥和狗二哥面前,对儿子说,“做人,要做出大家风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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