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说这人生,是不是像梦样?”
没有吭声,等着他往下说。
“还记得们河滩牧牛时情景吗?”他说,“那时候,为逼你入社,每天都要揍你次。谁能想到,二十几年后,人民公社就像砂土堆成房子,顷刻问土崩瓦解。们那时做梦也想不到,你能当上副县长,而能成为董事长,当年许多神圣掉脑袋事情,今天看起来狗屁不是。”
依然不吭声,知道他想说不是这些。
他直起腰,将刚燃不到三分之烟揿在烟灰缸里,目光逼视着说:
出副县长身份才勉强蒙混过关。敲她家门。院子里狗狂叫不止。知道她家大门上面有摄像头,如果家里有人,他们就可以辨认出。但始终无人开门。那个放进来守门人,神色惶恐地跑过来,不是命令走,而是哀求走。走。走到车龙马水大街上,恨不得当街大呼:春苗,你在哪里?没有你已经不能活,没有你宁愿死。什名誉、地位、家庭、金钱……这切切,都不要,只要你。要见你最后面,如果你说要离开,那,马上死,你然后走……
没有向他们道歉,更没有对他们表态。跪下,给生养父母磕个头,又掉转方向,给黄家夫妇磕个头,不管怎说,他们是岳父母。然后,正面向北,最隆重地、最庄严地给庞虎夫妇磕个头。感谢他们对扶植和帮助,更感谢他们为生育春苗。然后,双手捧着那条标志着历史和光荣假肢,膝行上前,将它放在八仙桌子上。站起来,倒退到门口,深深地鞠躬,直起腰,转身,句话不说,沿着大街向西走去。
从司机小胡态度上已经知道,官运就此结束。从省城回来,见到他第面,他就向抱怨起老婆打着旗号调用公车。这次回乡,他竟然以车子电路坏为由不出车。是搭农业局便车来。现在,步行,向西,那是去县城方向,但真要回县城吗?回县城干什?春苗在哪里,就应该去哪里,可春苗在哪里呢?
金龙卡迪拉克追上来,无声地停在身边。他拉开车门,对说:
“上车!”
“县城里有许多漂亮女人,你干吗去招惹那个瘦猴似小丫头?你实在熬不住对说啊,你想玩什样?黑,白,胖,瘦,都能帮你弄来。你想开开洋荤,那也容易,那些俄罗斯洋妞,也不过千元夜!”
“你如果拉来说这些,”站起来说,“那走啦!”
“站住!”他愤怒地拍桌子,烟缸里烟灰被震飞起来,他说,“你是个彻头彻尾混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何况也不是什好草!”他又点燃支烟,吸呛,咳嗽着,把烟掐灭,“你知道跟庞抗美是什关系?她是情妇!这西门屯旅游开发区,说穿是们两个人买卖,们大好前景,都
“不必。”说。
“上来!”他用不容违抗口吻说,“有话问你。”
钻进他豪华轿车。
进入他豪华办公室。
仰靠在柔软紫红色真皮沙发上,他长长地喷出口烟,双眼盯着水晶枝形吊灯,悠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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