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钱文正作出意外样子,光着膀子,只穿条土布裤衩,寒酸布片松得半挂在屁股上。
陈醉走进来,昂着头:“看看你住地方。”他这样说,眼睛从油亮木板上掠过,绕大圈,落在钱文正身上。
他紧张,钱文正看得出来,脸颊微红,鼻息过快,可紧张什呢?是紧张对男性仆人欲望,还是逞欲前焦灼仓惶?说实话,钱文正也紧张,紧张得两手下意识遮着裆,在陈醉直白注视下,稍稍后退。
“小点儿,”陈醉指是屋子,确实小,小得他“不得不”朝他仆人挨过去,细滑丝绸布料从对方结实胸膛上擦过,“转个身都费劲。”
下巴被陈醉头发蹭下,钱文正闻到股香粉味儿,是陈醉脖子,过于白皙,从敞开第颗扣子领口露出来,钱文正这才意识到,对男人和男人之间那件事,他还没准备好:“先生,睡不着吗?”
钱文正知道他在身后,歌是故意放给他听,这样个浮华尽褪清晨,首哀婉忧伤歌,个唾手可得男人,他想要他心动。
陈醉走上来,很轻,很慢:“阿福……”他叫,踏进壁灯光,钱文正回过头,带着分惊讶,九分温柔,浅浅地笑。
陈醉微张着嘴看他,有种迫切,有种饥渴,这里谁都没有,吴妈可能偷懒睡着,只有他俩,隔着声叹息距离。
“落花顺水流,流水长悠悠,明日漂何处,问君能知否……”
李香兰还在唱,唱针沙沙地晃,破碎般歌声,钱文正能感觉到陈醉冲动,蓬勃着,从每根发丝、眼睛每次轻微眨动流露出来,好像只要个契机,他们就要贴到起,发不可收拾。
陈醉瞥他眼,点点头,就着颔首姿势,把眼神投在他松垮裤裆上,钱文正觉得自己这个粗陋样子定无趣味,可陈醉眼睛却热起来,执拗地盯着那对形状好看胯骨:“阿福,”他眉头狠狠抖下,“有点冷。”
怎可能,次长办公室主任家,暖气烧得旺旺,钱文正没办法,向他走步,陈醉立刻说:“抱抱。”
钱文正不知道他怎能说出这种话,大概是屋子太小,小得仿佛切都可以成为秘密,他迟钝地伸出手,很慢,很笨拙,搭住陈醉腰,轻轻带把,那家伙就抖,像颗熟透桃子,到他怀里。
钱文正说不好这种感觉,被需要,被迷恋,热腾
“倒映双影,半喜半羞,”钱文正低低地唱,边唱,边看向陈醉,“愿与君热情,永存长留……”
他坏,太坏,用他青春、漂亮,妄图把个寂寞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陈醉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向别处:“收拾下,”他转个身,半边肩膀抖,裘皮大衣滑下来,“让吴妈给弄碗粥。”
说着,他上楼,只留下钱文正,和留声机干燥白音。没成功,钱文正提起唱针,谈不上失望,抬头看着二楼陈醉卧室,第次,有征服欲望。
但陈醉没给他这个机会,喝白米粥,吴妈睡下,客厅也收拾好,钱文正回到他逼仄小屋,刚脱掉那身礼服,夹壁房窄门就被敲响,没等他应声,门从外面推开,陈醉穿着日本花纹丝绸睡衣站在那儿,慵懒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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