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寺内于明治十二年二月晋升为陆军少佐,同年二月被授予准位位阶,并且于明治十四年末升为军官学校学生司令。
自从在偕行社重逢以来,小武和寺内
自己又不是军人,现在想这些有什意义呢?
小武定睛看着账本,似乎要拂去刚才刹那思绪。上面写着“牛肉十贯”“啤酒两打”等字样以及排排细小数字。脑子再走神,现实工作是要把账本查完。别小看这个偕行社,如果只是炫耀自己过去荣光,而不具备处理事情能力和对外打交道能力,这样军官就逐渐地沦为个窝囊废。
新开设西式餐厅得到相应好评。以前每逢聚会,军官们都是坐着,所以对他们来说,站着边吃喝边交谈形式很受欢迎。
偕行社本身是陆军省包办、社长由陆军大臣兼任组织,自然无需像民间公司那样考虑经营得如何、利润多少,所以说容易也容易。可是在当时对西方解甚少,所以要把五花八门西式菜肴搬到餐桌上并不是现在想象得那简单。
小武偷闲找来些关于晚宴西洋书籍埋头苦读。当时西式宾馆只有位于筑地舟板町筑地宾馆家,帝国宾馆还在建造。小武是凡事都板眼性格,在西洋知识方面也是出类拔萃,所以对偕行社来说,他成个不可多得人才。
偕行社会员与日俱增,热闹非凡。于是军官们希望能在会所举办宴会,提供餐饮服务。偕行社就这个问题研究认为,为军官们更好地休养生息,提高将来重新奔赴战场士气,提供饮食是顺应时局事情。
如果要提供餐饮,必须在现有人员基础上增加厨师、勤杂工、清洁工等。因此又从社会上招聘十多个人,小武被推选为这个部门主管。这项工作不同于单纯会所事务,包括财务、接待、烹饪在内等系列生疏而棘手内容,中山秘书长对小武无所不能才智大加赞赏,才特意对小武委以重任。
在当时除日本酒以外,西洋酒也开始博得部分人青睐。继大阪啤酒厂之后,在札幌也正在建造家新啤酒厂。食品方面同样如此,随着牛肉普及,洋点心、面包、水果等也开始趋于大众化。
“统统都给拿上来,越多越好。”
军官们个个趾高气扬,而且出手阔绰。他们大吃大喝自然不在话下,讨论问题也是激情四溢,常常争得面红耳赤。
明治十四年春天,小武家第二个孩子诞生。老大是女孩儿,这回是个男孩儿。随着新生儿问世,家中突然间变得热闹起来,可是小武却无心享受天伦之乐。
要回军队去。
他还没有完全割舍这个梦。
那家伙回得去,为什回不去?
想到这里,小武顿时懊恼得难以自拔。
虽说是餐饮部门主管,可小武自然不必在现场事必躬亲,但是作为主管,对宴会申请单、采购费必须要过目。
终于堕落成个商人吗?
会场喧嚣声传到他房间里来,小武看着账本,不知不觉中感到孑然人孤独。
寺内怎样?
他本想把寺内遗忘掉,可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他仍旧驰骋在习志野练兵场吗?这时骑兵队卷起滚滚尘土、士兵吼叫声又浮现在他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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