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口处有人和他打招呼，这人是去年新来偕行社工作
伊藤诚吾。伊藤毕业于军官学校，第二年在习志野演习时候失足掉进
个坑洼里，折
右脚膑骨。从此脚短寸五分，变成个踮脚男人。他和小武相差十五岁。
十月份下午五点钟，暮色已经笼罩着四周。离开单位，右边可以看到九段上灯台。在云彩急速飘动天幕中，灯台火焰泛着红晕。
“小武先生，听说您在教导团和寺内大佐是同届吧？”
快上坡时候伊藤问小武，伊藤也得知寺内当上军官学校校长消息。
“你是寺内君教吗？”
小武回想起寺内拿起火柴那只手，怎
看也不像是纯粹摆设。
“那就没有办法。”
“总有天日本也能配上假手，到时候
跟你联系吧。”
“拜托您。”
小武边鞠躬边告诉自己，两三年之内配不上话就没戏。
“分量重点也没关系。”
“觉得唯办法就是做个摆设假肢。它不能代替手功能，只能让人看着感觉到它存在。”
“用什材料做？”
“用木头或者竹子削成，根根手指都这做。”
“可是不能活动吧。”
稳当地开始转动。
“你有什事？”
佐藤总算把话锋转到小武身上来。
“说真，来是想配个手臂代用品。”小武边露出皱巴巴干瘪瘪手臂断面，边讲述西洋骑士故事。
“这在欧洲确实做得到。不过在日本假脚可以做，假手还不行。”
“是，做学生时候他还兼任舍监，他很严厉。”
“是吗？”
小武很难想象寺内
寺内在法国逗留期间晋升为陆军中佐，明治十九年他回国就当上陆军大臣秘书官，并且在第二年十月晋升为陆军大佐，同时被任命为陆军军官学校校长。
小武是在结束天工作正准备回家时候得知寺内消息。他把右边短臂伸进风衣里愣愣地站在那里。
那家伙把越甩越远。
小武知道自己确实是落伍，随即又像从梦中恍然醒来似穿好风衣，默默地走出房间。
“您回去吗？和你做个伴吧。”
“当然……可是把手放在上面，可以压住纸张之类东西。”
“只是纸张吗？”
“上面贴上皮革，再戴上手套，看起来就像真样。”
光凭能压住张纸是不可能重返现役军人行列中，并且这样手是不通血液木头手。
那家伙手确实活动。
“假脚可以做，为什偏偏假手不行呢？”
“这是因为脚功能比较单纯，只是支撑身体站立和行走。简单说来，在截断脚上只要绑上根竹棍多多少少就能派上点用场。可是手功能有攥住、放开、扭转、抬起、甩掉，等等，比脚要复杂、高级得多，并且不能像脚那样分量上重些也无所谓。如果用铁等材料制作，吊着手臂脖子和肩膀就会弯曲，久而久之脖子和肩膀也会发生病变。”佐藤说确实在理，可是小武不能就这样打退堂鼓，佐藤是他唯寄托。
“能不能请您再想想办法？”
“太难。”
佐藤歪着脑袋在思索。从侧面看去，那张富有学者气质端庄脸部边上白发开始明显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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