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顺序是怎
定呢？”
“你病历放在寺内病历上面。”
“
病历在上面……”
小武
“和寺内？”
“嗯，准是命运开
个小玩笑。”
“怎回事？”
“事到如今，可以实话告诉你。其实当时给寺内先生也打算做截肢，可是眼看着要给第二个人做手术，情绪上发生变化，突然想尝试
下保全手臂方法。”
“在手术室临时改变主意吗？”小武抬起他那双迷蒙眼睛。
小武尾随这个女子走进院长室。
“欢迎欢迎，久违。”
佐藤抬着手站立起来。虽说满头银发，可是精神矍铄。
“眼睛有点不舒服，来看眼科，所以……”
“哎哟哟，难为你特意来找。”
在眼科诊断结果是老年性白内障，据说也没有什有效治疗方法。
知道是什病就可以。
小武因此心满意足，他打算回去，突然又想起什事似问女导诊员。
“佐藤大夫在吗？”
“你问是院长吗？”
星移斗转，日本年号从明治改为大正。
日本进步推进富国强兵国策，在军备上已经可以比肩欧美列强，成为世界上屈指可数强国之。
大正二年[1]小武敬介六十岁，他以年事已高为由辞去偕行社职务。辞职后感觉就像卸去个沉重包袱，小武觉得这是因为偕行社这段经历终于画上句号缘故，虽然这份工作并不累人。然而过段时日，他终于明白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接下来就是等死。
闪现这个念头，他才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再和寺内争斗。甭提争斗，连想都不会去想它。也许是辞职后得到份安宁促使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是。那时莫非是神使鬼差，想到要连续截断两只手臂，心里突然沉重得无法承受。”
“那当时如果是第二个人……”
“是，那样来寺内手臂就被截断，而你手臂就保住。”
“……”
“想想真吓人。”
对个隐居老人，佐藤显得无拘无束。互通近况后话题自然而然从胳膊负伤转到大阪临时医院。
“寺内阁下如今每逢正月还给寄贺年片呢。”
“是吗？他现在可不得。”
现在小武能说出真心话。
“前几天，时隔很久见到石黑院长，说起你和寺内先生事情，觉得太不可思议。”
“不错。想见他面。”
“请问您是哪位？”
“就说是小武敬介，以前在偕行社。”
从上次来这儿求他装假手，将近三十年光阴过去。
“请吧，院长说马上见您。”
说到底是在唱独角戏。
个晴朗日子，小武从上野漫步到浅草，然后又直走到隅田川岸边。三十多年前单臂在这里徘徊情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似，历历在目。
从退休两年以后春天开始，小武视力渐渐下降，瞳孔上出现层白。视野朦朦胧胧，像隔着层雾。小武无心进行特别治疗，可是邻居中有人屡次三番建议他去医院看看。
去顺天堂看看吧。
小武想起久违佐藤进，于是他在女儿陪伴下去御茶水。顺天堂医院变成幢两层楼高现代化大楼，台阶上面有个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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