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
东西？”
“可能是癌……”
“癌？”祁答院目瞪口呆
，“不是痔疮吗？”
“是癌。”绫野博士说话
口气非常坚决。
“那……”
疮很痛苦”，但是对询问痔疮类型和痛苦严重程度，他概不予回答。因此知道他人只能根据他在座椅上煞费苦心、大便耗时之久来推测他痔疮已经相当严重。
祁答院耽误直肠癌治疗可以说是他异常羞耻感和顽固不化态度导致结果。船津初诊时候费不少口舌才打听到，早在年半前祁答院就便中带血，并伴有像脓液样秽物。便中带血是痔疮恶化后常见症状，所以患有慢性痔疾他没有特别在意也无可厚非，然而脓汁样秽物却不同寻常，至少当时应该来医院检查。虽然没有告诉过别人，其实祁答院对自己大便观察得很仔细。年前正月开始，他就发现痔疮不犯，可是还继续便血，不久大便变得越来越细，像是挤牙膏样点点挤出来似。他依然认为是痔疮缘故，可是实际上是长在直肠上癌变组织越来越大阻塞大便通道。癌细胞缓慢而坚实地长大，大便随之被压迫得越来越细，到夏天充其量只有小指般粗细，秋天里终于比铅笔还细。直肠是肛门紧上方部位，不像小肠那样吸收营养，所以癌变组织发育长大但身体衰弱并不明显。加上他本来就是细高个子，即使点点消瘦下去，在旁人眼里也几乎觉察不出来。
但祁答院直以来还是把病因归咎于痔疮，可是到十月，大便细得像线香般，每次入厕要花个多小时，这才引起他警觉。虽然便秘出血，可是疼得不太厉害，由于他之前都花很长时间慢腾腾地排便，痔疮感觉上反倒有所好转。粪便粗细姑且不谈，如厕要待上个小时，不仅本人，家里人有时也很头疼。便秘使得祁答院实在无法忍受，过新年就把实情告诉夫人金子。金子听当即劝他去医院检查。
祁答院还是硬撑半个月，可在二月中旬天排便时头昏目眩地倒在厕所里，之后终于同意去医院。
医院通过他经常就诊大泽大夫把他介绍给在痔疮治疗方面屈指可数权威、国立D医院外科主任绫野博士。
“必须马上动手术。”
“动手术就能治好吗？”
绫野博士点点头。
“那就麻烦您。”
这时候已经容不得祁答院考虑手术时令人屈辱姿势，以及术后要在痛苦中煎熬很长段日子这些问题。
祁答院从小就穿惯和服，这时只见他把穿得很合适和服脱在诊断室箩筐里，然后不得不摆出他所谓作为人不可饶恕姿势。
查看肛门，把手指插进去那刹那绫野博士就紧紧地皱起眉头。直肠上肿瘤已经有拳头般大小。用时钟来表示，从后壁六点位置绕差不多小半圈，直硬邦邦地扩展到三点位置，这无疑是癌症。无需通过直肠镜做精密检查和做灌肠钡餐检査。十有八九，不，百分之百到直肠癌晚期。
“怎样？”
祁答院从非人姿势中解放出来，穿上外褂坐在病人用椅子上。
“直肠长出这大个肿瘤。”绫野博士右手握拳比画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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