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弟屁股上好像长尖,在椅子上歪来斜去,摇晃得椅子腿嘎嘎吱吱响。她脸色苍白,攥着椅子扶手双手颤抖不止。
“沙旅长骑兵中队闯进们地雷阵,”蒋政委惋惜地说,“可惜那几十匹好马。”
“你……你们做梦……”大姐双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阵更加密集爆炸声把她按坐在椅子上。
蒋政委站起来,悠闲地敲敲偏房与客厅之间花格子木隔墙,仿佛是自言自语:“全是红松,司马家大宅院耗费多少木材?”他抬头望着大姐,问:“你说,要用多少木材,梁、檩、门窗、地板、木隔壁、桌椅板凳……”大姐局促不安地扭着屁股。“耗费个森林木材!”蒋政委痛心地说,好像虚拟森林被砍伐得满目狼藉情景就在他面前。“这些账迟早要算,”他沮丧地说着,把被砍伐大森林扔到脑后。他走到大姐面前,双腿叉成A形,右手卡着腰,胳膊肘
个兵跑进来,气喘吁吁地报告:“大队长,政委,沙旅大队人马,已经到沙岭子镇。”
鲁大队长说:“大家别乱,各连长注意,按原定计划行动,把地雷全埋上。”
蒋政委说:“大嫂,为您和孩子安全,跟们到大队部去。”
母亲摇摇头,说:“不,死也要死在自家炕上。”
蒋政委挥手,群士兵拥到母亲身边,群土兵拥进屋子。母亲喊着:“天主啊,睁开眼看看吧。”
们家,被关在司马家偏房里。门口站着岗。隔壁大客厅里,瓦斯灯通亮,有人在大声喊叫。村子外边,阵阵爆豆般枪声传来。
蒋政委端着盏玻璃罩子灯,慢条斯理地走进来,罩口冒出来黑烟呛得他眯起眼睛。他把罩子灯放在花梨木桌子上,打量着们,说:“为什要站着呢?坐下坐下坐下。”他指点着环墙摆着花梨木椅子,说,“大嫂,您这二女婿家可真够排场。”他自己先坐在把椅子上,双手按着膝盖,用略带嘲讽目光看着们。大姐屁股坐下,与蒋政委隔桌相对,她赌气般地噘着嘴,说:“蒋政委,你请神容易送神难吧!”蒋笑道:“好不容易把神请来,为什要送呢?”大姐道:“娘,您只管坐,谅他们也不敢怎着们。”
“们压根儿就没想怎着你们,”蒋政委微笑着说,“大嫂,坐下吧。”
母亲抱着沙枣花,坐在墙角把椅子上。和八姐拉着母亲衣角,贴椅子站着。司马家公子头歪在六姐肩膀上,嘴里流着哈喇子。六姐被瞌睡折磨得身体摇摇晃晃。母亲拉她把,让她坐下,她睁开眼睛看看,随即就发出酣睡声。蒋政委摸出根纸烟,将烟头放在大拇指甲上顿顿。他摸索衣袋,显然是想找火。他没有找到火,大姐好像幸灾乐祸地冷笑。他走到玻璃罩子灯前,嘴叼着烟,凑到灯火上方,眯着眼,吧嗒吧嗒地吸着,火苗在灯罩里被拉扯得上下跳跃,烟头发红,发亮。他抬起头,把烟卷从嘴里摘下来,紧闭着嘴唇,鼻孔里喷出两股浓烟。村子外传来轰轰爆炸声,震动得窗户上木格子索索地响。
片片火光在夜空中抖动着。人哭叫声和呐喊声时而隐隐约约,时而异常清晰。蒋政委面带微笑,挑战般地紧盯着来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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