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弟像个蓝色幽灵,闪进西厢房。她在厢房里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好像面对着沙月亮。从沼泽地里神游归来领弟,手里提着串嘎嘎咕咕活青蛙,从南边院墙上轻巧地翻进来。
“瞧瞧吧!瞧瞧吧!”母亲念叨着,“疯疯,傻傻,这日子还有什过头!”
母亲把五姐孩子放在地上,双手按着地,艰难地爬起来,转身走进屋子。
孩子在地上呱呱地哭着,她连头也不回。她对着站在门边看热闹司马粮屁股踢脚,在沙枣花头顶上扇巴掌。“你们这些讨债,为什不死?都死去吧。”骂完,她便进入居室,响亮地关上房门。们听到屋子里东西发出被打击声响。而最后声沉闷、像歪倒麻袋粮食般响声,猜想到,那是气得发疯上官鲁氏发泄完毕后仰面朝天躺在炕上。没有看到她躺在炕上样子,但她躺在炕上样子就在眼前。她双臂伸展开,两只肿胀、骨节突出、皮肤破裂手,左边那只,碰着上官领弟那两个极有可能都是哑巴孩子,右边那只,触及上官招弟那两个疯疯颠颠漂亮女孩。月光照着她苍白嘴唇。她双乳疲惫地坍塌在肋骨上。在她身边,靠着司马家女儿那儿,原本是位置,但现在被上官鲁氏摆成“大”字形身体占据。
院子里,那条被踩得比两边地方还要低矮甬路上,上官盼弟用破旧灰军装包着那个女婴愈发响亮地呜叫着,没有人理她。生她上官盼弟绕过她,对着上官鲁氏窗
爆炸大队被赶出村镇十几天后个傍晚,五姐上官盼弟把个用旧军装包着婴孩塞到母亲怀里。她说:“娘,给您。”
上官盼弟浑身湿漉漉,单薄衣服紧贴在身上,肥大Rx房高高地挺着,诱惑着眼睛。她头发里散出热烘烘酒糟味儿。她枣子般乳头在布衬衣里蠕动着。多想扑上去咬咬那xx头、摸摸那Rx房啊,但是不敢。上官盼弟脾气,bao躁,动不动就用耳光子扇人,她可不像大姐那样良善。宁愿挨耳光,也要摸摸你!躲在梨树下,牙咬着下唇,下定决心。
“站住!”母亲大声喊道,“你给回来!”
上官盼弟瞪着大眼盯着母亲,愤怒地说:“娘,都是样女儿,你能给她们养,就能给养!”
“该你们?”母亲恼怒地吼叫着:“你们生出来就往这儿送,连狗都不如!”
“娘,”上官盼弟说,“们走运时,您没少跟着沾光。现在们走背字,连们孩子也不吃香是不是?娘,碗水要端平!”
大姐笑声从黑暗中发出,听着让人背冷。她冷冷地说:“五妹,告诉姓蒋,总有天要杀他!”
“大姐,”上官盼弟说,“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那个汉*丈夫沙月亮死有余辜,劝你夹紧尾巴,不要张狂,否则,谁也救不你。”
“别吵!”母亲高叫声,沉重地坐在地上。
晚出大红月亮爬上屋脊,照耀着上官家院里女人们。她们脸上,仿佛涂层血。母亲悲伤地摇着头,抽泣着说:“这辈子造孽,养下你们这些讨债鬼……你们都给滚,滚得远远,永远不要让再见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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