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姐玉女萎缩在锅灶口，她
耳朵像被黄鼠狼
下蹭着奶羊肚皮。上官念弟抚摸着奶羊耳朵，奶羊温驯地摇着尾巴。
腹中饥饿。忧愁弥漫在心头。很清楚，完全靠母乳生活日子不会维持很久
。在这之前，必须找到
种食品。马上就想起那些弯弯曲曲像蛔虫样面条，难忍恶心立即从喉咙深处爬上来。干呕两声。上官念弟抬起头来怀疑地打量着。“你怎
啦？”她用烦透腔调问。对着她摆摆手，示意无法回答她。又干呕几声。她松开羊头，说：“金童，你长大是个什样子呢？”
时解不开她话里包含意思。她说：“看你该试着吃羊奶。”看着贪婪地吸食羊乳鲁胜利，心眼儿有些活动。“你想把娘毁吗？”她抓着肩膀摇晃着说，“你知道奶汁是什变？奶汁是血，你在吸娘血！听姐话，吸羊奶吧。”
望着她，勉强地点点头。
她抓住大哑黑奶羊，对说：“来呀，快过来。”她抚着羊脊背，使它安静下来。“来呀。”她眼睛里是亲切鼓励。迟疑着，往前迈步，又迈步。“来呀，钻到羊肚皮下，学她样子。”
躺在草地上，脚跟蹬地，使脊背往前滑行。“大哑，大哑，往后退几步，”念弟说着，往后推着黑羊。看到高密东北乡天空蓝得耀眼，有些金子般小鸟在银光闪烁大气中飞行、滑翔，发出悦耳呜叫。但很快视线便被挡住，黑山羊粉红色奶袋子悬在脸上。两只大虫子般xx头哆嗦着在寻找嘴，它们碰到嘴唇，碰到嘴唇后它们哆嗦得更加严重，它们要启开唇。它们摩擦着嘴唇使嘴唇麻酥酥，好像有微弱电流在刺激，沉浸在种类似幸福感觉中。原先以为山羊xx头是柔软、没有弹性、如同棉絮，在嘴里咂就会场糊涂，现在才知道它们竟然是硬而柔韧，具有优良弹性，并不比母亲乳头逊色。在摩擦中，感到有股温热东西濡湿唇，这液体有些膻，但膻中有香，是遍布草地那种酥油草混合着小黄花香味。意志软弱下来，紧咬着牙关松动，双唇张开，山羊xx头便猛地钻进口腔。它在口腔里兴奋地抖动，股股奶汁强劲地射出，有射在口腔壁上，有直接射人咽喉……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吐出它，但另只xx头随即钻进来，它比前只更加生猛……
山羊抖着尾巴，轻松地离开。眼里涌出泪水。满嘴膻气，想呕吐；满嘴草与野花香，不想呕吐。六姐拉起，抱着转圈。看到她脸因为兴奋出现片雀斑，她眼睛像刚从水底捞上来黑石子儿，异样光洁异样亮。她激动地说：“傻弟弟，你有救……”
“娘，娘，”六姐兴奋地喊着，“金童能吃羊奶！金童吃羊奶！”
屋子里传出噼噼啪啪声响。
母亲把沾着些闪烁着金属光泽血迹擀面杖扔在锅沿上。她张着嘴巴，呼呼地喘息着，胸脯剧烈地起伏。
上官吕氏躺在灶旁草堆上，她脑袋裂开条缝，好像颗被砸破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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